“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呵,姜藥搞得這什麼論語,讀起來還真頗有意味。”

小東西嚼著糖葫蘆,忽然又放下《論語》,抱著膝蓋,小臉露出憂色,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人一去七八天,魂牌又沒碎,到底跑哪去了?”

姜藥心中微暖,敲敲房門,“我回來了。”

“啊?”寢閣中傳來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

姜藥進入寢閣,卻見虞嫃已經邁著小短腿跳下臥榻,光著小腳丫跑過來。

之前姜藥和她朝夕相處,分別極少。這次七八天不見,乍見之下,小丫頭竟然給他一種仙童般的驚豔之感。

說是粉妝玉琢,似乎不足以形容。當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愛的過分了。

倘若被愛吃小孩的妖魔抓走,估計未必捨得吃。就算吃,一定是最後一個被吃的。

虞嫃習慣成自然的展開雙臂,姜藥也習慣成自然的將她抱起來,抖一抖,“嗯,又重了點。”心中暖融融的,就像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貓。

然後才放下。

“那當然,我可沒少吃。”虞嫃很滿意自己重了。

“你去哪了?”虞嫃的小爪子在姜藥身上扒拉一下,等姜藥坐下來,就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你全須全尾,為師竟是白擔心一場。”

她黑寶石般的眼睛靈動的從頭到尾打量一下姜藥,“面有憂色,看來走了黴運。”

姜藥對她有些頭疼,“你說的不錯,我惹上麻煩了。”

他隱瞞了關於玄鳳軍和雙魚玉佩新增功能的事,也隱瞞了變身的事,只說了古墓中的遭遇,以及那可怕的“女屍”。

虞嫃畢竟是超級武閥的一員。自己不能讓她知道太多,畢竟人是會變的。

現在兩人親如家人,可以後呢?她重新長大之後呢?自己怎能不留個心眼?

虞嫃知道他的事已經很多,不能讓她知道更多了。他的底牌必須要有所保留。

想到這裡,姜藥忽然有些悲哀。

既悲哀自己的“信無能”,又替虞嫃感到悲哀。姜藥知道,她是真心信任自己,沒把自己當外人。

虞嫃聽聞姜藥的敘述,小臉上也露出憂色,似乎糖葫蘆也不香了,“那個古代女人,隨時可能會來找你,提出她的條件。”

“她應該是當年壽元將盡,突破無望,才用逆天手段假死,封住自己最後一部分壽元,企圖多少萬年後醒來,能等到新機會。”

“她可能看中了你在藥道毒道上的天賦。她的要求一定很苛刻,要是做不到,你就是死路一條。”

“這樣的古代強者要殺你,除非你能躲到虞閥這等強藩,否則絕無幸理。依我看,你就跟我回虞閥避難,有我護著你,你還怕什麼?我跟你說…”

姜藥也認同虞嫃的推測。

或許去虞閥能避免被那個古代女人掌控的命運。可就算能,他總不能一直躲在虞閥吧?虞閥憑什麼一直保護自己?

笑話。

更別說虞閥還未必真能保住自己。別看虞嫃吹噓虞閥多麼強大,還真不一定能防住那個古代強者。

姜藥沉吟半響,“她的墓就在我的領地。很可能她還在那個井下地宮。與其被她親自找來提條件,還不如我主動上門道歉,是死是活總要明明白白。”

虞嫃低頭思索,“變主動為被動,的確是個辦法。可能她在考驗你,看看你有沒有主動求見的膽量。”

“雖然風險大了些,可說不定也是個轉機。不過,她未必還在那個古墓。”

見虞嫃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姜藥當即決定,乾脆自己以上門道歉,歸還指環為名,主動求見。

他不指望對方能就此放過自己,只想儘量瞭解一下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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