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

祁語寧滿是心酸地喊道。

“孃親!”

陸儀靈扔掉了手中的秧苗,赤腳跑上了田壟,撲入了祁語寧懷中,“孃親,你回來了?有沒有給我添一個弟弟妹妹啊?”

祁語寧心疼地看著臉上頭髮上都沾著泥點的陸儀靈,“靈靈,你怎麼變成這模樣了?怎麼還赤腳下田?這田中怕是有螞蟥,快隨我回去。”

陸儀靈道:“娘,我在此處挺好的,方先生說我性子太過於浮躁功利,讓我種田壓壓我的性子。

孃親,您看那邊那幾畝地,都是我與楚澈一起種的,等到秋收的時候,孃親就能吃到我種的米了。”

祁語寧道:“我們家中可用不著你種地。”

祁語寧長這麼大,再是狼狽的時候,也沒有下過田地,她自然不會捨得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做這種事情。

“孃親,我不與你說了,這畝田地今日就要插好秧苗,我先去插秧去了!”

說著,陸儀靈便又下了田裡。

祁語寧在田壟間望著,連是去了方家裡邊,方大儒正在與一個年輕書生下著棋子,見著祁語寧而來道:“祁郡主。”

祁語寧道:“您認識我?”

“您與陸澤成親的時候,老夫見過郡主一回。”

祁語寧奉上了禮道:“這是給先生的區區薄禮,勞煩先生教導我家靈靈了,只是我家靈靈素來養尊處優,也被家中驕縱慣了,實在是不能下田耕種,陸家日後也是用不著她下地耕種的……”

方大儒道:“祁郡主這句養尊處優驕縱慣了可是以為你們能護住小郡主一輩子?人有旦夕禍福,小郡主不能一輩子在人羽翼之下,祁郡主是想靈靈日後只能依附孃家權勢,還是能夠獨擋一面呢?”

祁語寧道:“那也不必下田耕種。”

方大儒淡笑了一聲道:“下田耕種只是磨磨她的功利心,郡主可知她一心就想要入朝中攬朝中大權?”

祁語寧道:“她是說過,不過也是玩笑之語而已。”

“老夫看她卻不像是玩笑,她與他爹爹不只長得像,心中抱負也是一樣的,只是靈靈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功利心重,權欲重,這對於她的身份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陛下如今拿她當小侄女寵,可靈靈有朝一日會長大,陛下對她也不會有如今的縱容。”

“祁郡主,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有個錦繡前程吧?”

祁語寧嘆了一口氣道:“天下孃親都不求自己兒女有多大的前程,只要開心便好。”

方大儒一笑道:“於靈靈而言,若能入朝才是開心,只是她太功利,還不會走路就想要飛乃是不行的,需得一步步來,讓她耕種只是希望她能明白糧食收成乃是一步步而來的,急功近利乃是不行的。

祁郡主大可放心將女兒留在老夫此處,老夫會好好教導靈靈小郡主的。”

祁語寧素來疼寵女兒,縱使她極為不捨靈靈在村子裡吃苦受罪,但靈靈乃是心甘情願,她也只能順著靈靈的心意。

趁著靈靈在插秧,祁語寧便去看了靈靈的房子,她的房子極小,比不得月彌院之中半點,床榻被褥沒有一樣是祁語寧看的上眼的。

祁語寧索性命人去附近街上買了幾床絲綢的來給陸儀靈換上,弄好之後,已是快黃昏。

祁語寧離去的時候看到陸儀靈正坐在田壟間小竹椅上,讓楚澈在給她洗腳。

祁語寧見狀,皺著眉頭,“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