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秦玄器宇不凡,不是那些小宗小派能夠培養出來的,因而有這麼一個猜想。

秦玄不去糾正他,繼續問道:“聽聞南平國境內發生大戰,師弟我山中修行數載,不曾聽聞此事,師兄若是知曉其中關鍵,還望講解一二。”

秦玄說的極為陳懇,眼中神色不似作假。

一提起此事,只見白陽門人個個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黑著臉。

白琪也是黑著臉,道:“師兄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九州突然出現了一個怪人,那人自稱天仙,名號劍淵。這數月以來,他翻遍了九州的諸多聖地,將南平國和南唐兩國翻了個遍,不知在尋在何物。

他尋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發生過幾次。可沒有那一次能夠逼得他出全力,反倒是那些出手的人個個死相難看。訊息傳出,南平、南唐兩國倒是安分了不少。不過之後,許是沒有尋到他想要的東西,一怒之下殺了一個世家門派,血流成河。

這個時候仁宗站了出來,率領我白陽和蒼黎、佛光寺以及大大小小數百個世家門派合力圍剿,那一戰慘烈無比,隕落的修士不下數萬。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最終以我們隕落九成九的修士換掉了他的一隻胳膊。“

他說完之後,臉上的震驚不曾減少,毫無疑問,那一戰已經給他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而當時他處在外圍,只用遠端的神通法術轟擊對方,聲音才活了下來。

至於那些近身搏殺的修士,則是毫無意外盡數隕落了。

秦玄也是驚駭不已,九州修士數量本就不多,這一戰怕是已經損失了九州的一成力量。

劍淵雖然受傷,但是對於這等實力的修士,別說斷手,就算割下了腦袋也不會隕落。

而他剛才話中提到“仁宗”,秦玄從未聽說這個宗門。

白琪很是耐心,將仁宗的來歷講了一遍他才明白。

原來天宗本就是由天宗和仁宗組成,兩種千年一戰,勝者繼任,敗者退下。

而墨痕之所以如此著急前往萬劍淵,就是因為大比在即。

秦玄心中凜然。

秦玄沒想到自己離開九州的這些日子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九州局勢鉅變。

又因為劍淵的關係,九州修士折損一成。而那些剩下的修士現在估計是人人自危,哪怕現在有人站出來說要剿滅劍淵,估計會被破口大罵的吧。

秦玄又向他打聽劍聖的下落,白琪眉頭一皺,道:“大概兩個月前,我聽聞劍聖還活著的訊息,但在上次大戰中並未見到他。後來他才知道他這些年的一些經歷,當真令人唏噓不已。之後便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了。”

秦玄點點頭,心中稍安,師傅沒有參與那場大戰,說明無礙。

白琪看他神情,問道:“師兄莫不是和這劍聖有些關係?”

秦玄並不想掩蓋什麼,道:“實不相瞞,我並非玄月谷的弟子,我的師尊便是劍聖!”

這話一出,周圍的白陽門修士個個面露驚容。

這些年來,劍身下落不明,名頭倒是一天天暗了下去,反倒是他的這位弟子,在江湖中名聲越來越響。

絕劍宗覆滅的覆滅就是劍聖的這位弟子,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所為。

而無極門的覆滅,傳言也和這個青年有著莫大的干係。

加之當時道心門滿世界地找他,當真是想不出名也難。

一行人不由肅然起敬,當即又躬身施了一禮。

秦玄回禮,這些人並不知道龍緣的死也是自己所為,要是知道的話,怕不是現在這樣彬彬有禮,而是直接拔劍相向了,不過白陽門現在已然破滅,想必是不會在這樣做了。

雙方告別之後,秦玄繼續南下。

依舊是靈鷲代步,半月之後才抵達南平邊境。

從邊境往裡看,秦玄只看到一層濃厚的陰雲將整個南平國都罩了起來。

他早已打聽到了當時大戰之地,一日之後終於抵達戰場。

站在外圍,眼前的一切不由讓心中驚駭不已。

只見眼見已經化作熊熊火海,此地是南平國膠州地界,雖不是南平的都城,但是也是個幾位富庶的城市。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火海不知持續了多久,秦玄撐起先天之炁形成的罩子一步步往裡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