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寧可付出生命,來挽回霍西。

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霍紹霆把張崇光叫了出去,距離出事已經過去36小時了,他首次跟張崇光說話,在醫院狹小的吸菸室裡,霍紹霆開門見山:“那個女人呢?”

宋韻縱火後,人並未歸案。

霍紹霆心裡清楚,這是張崇光的手筆,他壓抑了很久了這時終於爆發出來,他壓抑著聲音問:“到現在你還護著她嗎?張崇光,我年紀大了但不代表我耐心就好了!我給你時間,2個小時之內你把她給我交出來,否則你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張崇光手指握緊,他低著聲音說:“爸,我要親自處理她!”

霍紹霆冷笑:“我不敢再當這個爸!”

“你準備怎麼處理她?讓她回家鄉,給她再找個良配……張崇光,你若問我霍紹霆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那便是讓霍西嫁給了你!”

說完他壓抑了又壓抑,才又開口:“這段時間我不阻止你接近綿綿,但是等她跟霍西的身體好一點,我會帶她們去國外,我要給綿綿把耳朵治好!張崇光,如果綿綿的耳朵治不好,你有什麼面目再出現在她們母女面前?”

張崇光沒有出聲。

他緩緩跪在霍紹霆面前,聲音很輕:“爸,我不想放開霍西,我愛她!”

霍紹霆蒼涼一笑。

他離開後,張崇光獨自在那兒抽了兩根香菸,末了他撥了個電話出去:“人在哪裡?……看緊了,我馬上過來!”

……

幽暗過道,張崇光的背影也顯得幽長,腳上小牛皮鞋踩在溼冷的地板上,發出清脆卻逼仄的聲響。

大得像庫房的房間裡,四處透窗,冷風從玻璃碎渣中灌進來。

吹熄了張崇光指間香菸。

他低頭將香菸重新點著,抬眼,冷冷地注視著地板上的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香檳色的真絲睡裙,看起來很美豔,但是那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指痕,昔日那頭黑色秀髮也乾枯得像是稻草一般。

宋韻半跪著,斜睨著他。

她嘴角流著鮮血,可見是被非人地對待過,她已經不去想這個男人為什麼捨得這樣待她了,她知道他還有更狠的手段。

宋韻笑得花枝亂顫:“你不睡我你讓別人睡我,張崇光,你是不是男人?”

張崇光緩緩走到她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她,那冰冷的眼神讓宋韻情不自禁地瑟縮一下,她不是不怕他的……

張崇光很淡地開口:“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擔心,你該擔心你自己!”

宋韻冷笑:“你有本事,送我去坐牢啊!”

“那未免太便宜你了!”

張崇光吸了一口煙,打量四周:“知道這兒原來是什麼地方嗎?在廢棄前是一間精神病院,專門關那種精神不正常的人,據瞭解關到這裡的壽命都不超過35歲,或許是因為長期吃不飽飯,又或者是亂吃藥吃死的,總之在死之前都很慘。”

宋韻臉色蒼白。

她雪白的身子都在顫抖:“張崇光,你不能這樣對我。”

“不能?為什麼不能?”

張崇光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那根抽完的香菸就往她手臂上摁過去,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出來,宋韻慘叫一聲。

而張崇光面上,神情未動。

他的嗓音放得很溫柔很輕:“是誰告訴你可以傷害我女兒的,是誰告訴你,可以那麼對霍西的?我讓你走,你非得去傷她們……我不會讓你去坐牢,我會讓你在這個無人知道的地方,一點一點地腐爛至死,一點一點地看著自己的皮肉變黑變爛,甚至變臭!”

兩個男人按住宋韻,要給她打針。

宋韻死命掙扎,她咒罵著張崇光,她罵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