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何嘗不知道。

可是現在他哪裡敢去公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他呢?

他輕輕哄了幾句。

掛上電話,他吩咐柳秘書:“讓人看著她,直到她平安回家。”

柳秘書點頭。

當晚,陸謙住進c市一傢俬人醫院。斷了一根肋骨外加腦震盪,本來該好好休息的,但是他根本睡不著,站在視窗吸菸,一站就是大半夜。

凌晨四點,柳秘書辦完事兒進來。

他看見陸謙站著抽菸,立即就叫了起來:“您受這麼重的傷,怎麼還抽上了,快躺下休息,醫生說您至少得躺個一週。”

他扶人躺下,一邊又說:“工作哪裡幹得完a。”

話音落,他看見陸謙手上的鑽戒,一時噤聲了。

陸謙靠在床頭,苦笑:“老柳,你看我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姑娘玩了感情!四年,你說過四年我都什麼樣兒了?明珠吧,雖然我總說她年紀小,可也是28歲了,過上四年都三十出頭了……哪兒能跟我這樣地耗著。”

再說他是真不敢想,那幫人知道明珠……

他不能冒險!

柳秘書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他知道陸先生為難了。

陸謙只住了三天院。

出院的那天,明珠打了電話給他,他默默地看了很久,輕輕掛掉了……

掛上的時候,他心口挺疼的。

他想,他的小姑娘一定不知道,她的陸叔叔不要她了。

她一定,會哭吧!

……

陸謙開始疏遠她。

以他的造詣,擺弄個小姑娘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並非一下子冷下她,而是慢慢地冷落,在折磨她的同時,他自己也深深痛苦。

新年過後,他繁忙之作,恢復從前的生活。

易先生那些人,他陸續又有了聯絡。

陸謙,變回從前那個陸先生。

初春。

一個新年,明珠瘦了好幾斤。她不太能聯絡到陸謙,偶爾電話通了,也是柳秘書接的。

柳秘書的語氣,總是抱歉。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他的疏離,可是她沒有勇氣跑到他面前去質問,她只能經常性地跑到公寓,巴巴地等他。

有時等上一天,忘了吃東西。

情人節的時候,她看見了陸先生的訊息。

他在暢聽園給胡小姐捧場,胡小姐唱完戲換了身很漂亮的旗袍,陸謙攬著她的腰身站在一處,好不登對。

報紙,從指間滑落……

原來他在b市,卻不見她。

明珠垂眸,眼角溼溼的,但她還是撥了他的電話……她總歸是要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