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姜站在雪地裡,歪著頭打量他,似乎想要看出他的真假。

不過轉念一想,真假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什麼意義,反正這情形也是逃不掉。

於是乾脆破罐子破碎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行,那你走吧,我就不走了。”

這一套不按常理出牌算是打的完顏陌措手不及。

方才不過是嚇唬她,想她也是個惜命的,想來會乖乖跟他走,誰知道反而適得其反了呢。

完顏陌摸著鼻子思量了一會兒,頗有些妥協和無可奈何的走上前去。

慕容姜正低頭摸著兔子的腦袋,只見一道陰影落到她身上。

她抬眼看去,少年蹲下身子,背對著她。

“你這是幹什麼?”她明知故問道。

完顏陌扭過頭,丹鳳眼裡帶著無奈的笑意,“誰讓在下天性善良溫厚呢,還請慕容小姐上背。”

慕容姜心中一哂,就知道這小子在欲情故縱的嚇唬自己,要是他真的敢這樣做,早幾日就走了,何苦等到今天。

她也沒假惺惺的再拒絕,將兔子從懷裡抱出來,遞了過去。

完顏陌看著湊到眼前的兔子,丹鳳眼微微眯起,帶著些困惑:“小姐,這是何意?”

慕容姜露出個得意洋洋的笑,“當然是要你揣著它呀,要是放我懷裡不得壓壞了呀。”

他沉默的接過那隻兔子,那小畜生也不怕他,嘴裡巴喳巴喳的嚼著乾草,一雙紅色的眼睛天真而懵懂的看著他。

完顏陌頓時有種丟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慕容姜抱著他脖子,百無聊賴的觀賞這千篇一律的雪景,不免覺得有些無聊。

於是又動起來心思。

“阿黃。”慕容姜叫他。

完顏陌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慕容姜拍了拍他肩膀,他才想起前日慕容姜為他取得名字。

他一時間有些默然。

“你說的那個白衣大統領的典故是你自行編纂的還是你家鄉的傳說呀?”慕容姜也不管他應沒應,自顧自的問道。

完顏陌感受他耳廓頸間一股溫熱的暖意,他幾不可見的往另外一側側了側首,笑道:“小姐覺得是傳說就是傳說,是在下胡編亂造的那就是在下胡編亂造的。”

這滑不溜秋的泥鰍!

慕容姜盯著他的脖頸,恨不得將他在脖頸那裡盯出個洞。

她“哼”了一聲,也懶得再問。

林間又恢復了寧靜。

只有偶爾大塊的雪塊從樹木間落到地上的聲音,和完顏陌行走間靴子踩到雪地的吱呀聲。

慕容姜突然睜大了眼睛,只見一個高達3丈的婆娑樹下,有兩個淺淺的腳印,想必有一段時間了,若是不仔細觀察,一定難以發現。

她心裡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難道是爹爹的人發現他們了?

她下意識的從袖口中拿出那枚被反覆磨礪的十分尖銳的石頭。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朝兩人襲來,完顏陌似早有所覺,側身躲過。

那人一朝擊空,又果斷迅速的襲來,將一柄彎刀用的是出神入化,完顏陌身上揹著慕容姜,一時間也施展不開,瞬間在他身上就出現了幾條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