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個時候,太公這兩個字在陸氏圍村的分量就不會有這麼重。

他們幾兄弟都有想過,把陸翰濤這個老傢伙趕下臺!

這老東西連個兒子都沒有,只有陸永瑜一個女兒,憑什麼在太公的位置上坐著。

陸永泉陸永富都是太公這支的族人,都有資格繼承陸氏圍村太公的位置,

但現在不是時候,現在還要藉著太公的名頭做事,

等這個老傢伙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再和這個老東西攤牌,把他扔出去,

好處他們兄弟幾個佔,黑鍋讓陸翰濤這個老東西去背,這就是他們幾兄弟最近商量的。

陸金強心裡盤算著,對陸翰濤說道:“太公,這件事一定就不能就這樣算了,要是讓那兩個外姓仔就這樣走出去,我們陸家的臉都不要了。”

陸翰濤這個老傢伙,抬眼撇了陸金強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對著人群開口道:

“黑魚仔,阿嵐家的兩個外姓仔一個是你的親外孫,一個也同你有親戚關係,他們在祠堂動手打斷了,阿富的一雙手,還搞得那麼多外村子圍了我們陸家的祠堂,就連隔壁村葉世雄這個老東西把威風都撒到我們陸家祠堂來了,你是陸家仔,還是阿嵐的老豆,現在當著陸家祖宗的牌位,我以太公的身份問你,這件事你說要點做?”

陸翰濤點了個叫黑魚仔的名字,這個叫黑魚仔的男人,是一個又矮又胖的五六十來歲的漢子。

不要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年輕的時候和外村的爭水的時候他可是主力,從來都是一個人一馬當先,一個人抄著把鋤頭能幹翻五六個,身手在整個圍村乃至整個元朗和新界都排的上號。

這個叫黑魚仔的男人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悶聲不響的抽著旱菸,由於常年抽旱菸,他手指焦黃,齒縫發黑。

陸翰濤雖然沒有看見躲在人群后面的黑魚仔,但是以他對黑魚仔的瞭解,他一定會來。

黑魚仔也是陸家人,而且心裡一直都有宗族,有什麼事情,都是他第一個衝上去。

這兩年因為陸翰濤找了一個好女婿,弄了一個龐大的陸國集團,在新界到處收地收丁權。

連自己的圍村也不放過,不管是陸氏族人,還是外姓人,陸翰濤都不放過,都要求他們把地和丁權賣給陸國集團。

陸翰濤現在已經瞧不上這些村裡原本和他一起在一塊地裡刨食吃的泥腿子了,所以這幾年和他們之間打交道都比以前少了很多。

黑魚仔默默地站了起來,提著鋤頭,擠開人群,走到陸翰濤的面前,看了一眼陸翰濤之後,把鋤頭噹的一聲放在祠堂剛剛修葺過的青石地磚上,震下來不少黃泥。

“你是陸氏的太公,這件事,你說點辦,就點辦,我聽你的。”

黑魚仔一臉平靜的看著陸翰濤,等著陸翰濤發話。

“好,大家都聽見了黑魚仔說的了,剛剛那兩個外姓人都是黑魚仔阿嵐家的小崽子,以為自己在城裡混了幾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到圍村,在祠堂,在我這個太公面前還敢放肆,那個叫盛家義的外姓仔砸斷了阿富的兩隻手,他砸的不是阿富的手,

砸的是我這個陸氏太公的臉,砸的是我們這們元朗陸氏的臉,我話過,我這個太公不點頭,他們就走不出圍村,

要是這樣都讓他太太平平的出圍村,我們姓陸的以後永遠都抬不起頭,他們也當我這個太公說話放屁,

既然黑魚仔這個當人家外公的沒意見了,那好,就讓黑魚仔帶頭,帶你們去阿嵐家把阿嵐家兩個外姓仔堵了,

沉塘就不用了,不管點說和黑魚仔都是親戚,

但是他們砸斷了阿富的兩隻手,我就要把那個外姓仔的雙手雙腳都砸斷,讓他們爬出陸氏圍村,這件事才算完。”

陸翰濤的聲音很大,所有祠堂裡的陸氏族人都聽得見。

“砸斷手腳,爬出圍村,砸斷手腳,爬出圍村!”

“爬出去。”

“讓他們爬出去.”

不知道陸家人非常齊聲,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陸氏族人的嘶吼,驚的陸氏祠堂附近的外姓人,趕緊閉緊了門戶,就怕被那些上了頭,紅了眼的陸家仔,殃及池魚。

祠堂內陸翰濤手裡緊握著柺杖,聽著族人怒吼。

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與自傲!

他,陸翰濤,是陸氏圍村的太公,在這個圍村裡,還是他這個太公說了算,

今天沒有他點頭,那兩個撲街的外姓仔,就是走不出圍村,出不了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