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什麼訊息都還沒傳來,穆秋這樣的狀態,讓他隱隱的感到不安。

“我要退出。”穆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老張,開口說道。

“你想退出?”老張甚至於冷笑一聲,他心裡想的,和此刻身體行動的,是兩碼事,他高高向上勾起一邊的嘴角,充滿了不屑:

“想退出沒問題,欠我的,說好了還了,我們就兩清。”

“我欠你什麼。”被老張這句話也淡淡的激出了怒意,穆秋背過身去表示難以接受,她沒想到,就連一直合作的老張,也是這樣過河拆橋的人。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的,你現在攀了高枝了,就想甩了我,我一個小平名百姓的哪裡敢跟羅家的醫院對抗,很簡單,你得給我安排個工作。”老張和穆秋是同樣的經歷,他本身也是醫學生,卻因為專業素養不夠屢屢碰壁,到最後,成了黑醫,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甚至還喪失了所有的知識儲備,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只能給穆秋做些邊角工作的打雜,這樁交易當然是以穆秋為主導,老張當聽到穆秋說要退出的時候,心中不甘,只好以此威脅到。

“我不會跟羅東結婚的。”正在老張盤算著,穆秋就算不答應自己也該敲她一大筆的時候,卻聽到了穆秋的這句話。

“你不跟他結婚,你想跟誰?”老張突然不懂了,穆秋今天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又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該不會是想要咬死了否認不認賬,現在一分錢都不想給自己吧。

這怎麼行,一下子叫老張急了,他連忙說道:

“你胡說的吧,救你賴著羅東的樣子,你還不願意嫁給他?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麼。”

“在你眼裡,我一直就是想要攀附羅東,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穆秋斜眼看她,本來柔和的表情,卻因為眼睛裡的凌厲,此刻更增添了三分狠辣,壓低的語調帶著淡淡的威脅,她第一次在老張面前展露出如此兇狠的一面。

“不然呢。”老張也一直覺得穆秋給自己的分成太少而有所不滿,最近穆秋看起來明明跟羅東感情很好的樣子,今天就冷著張臉來給自己看,還不是為了假裝一下,看來羅東真的跟她好事將近,現在自己手裡若是不留些把柄,到時候空口說去,穆秋怎麼可能會承認。

他偷偷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你這麼願意嫁,你倒是去。”穆秋懶得跟他爭辯,翻了個白眼,就打算回到手術室拿著東西離開。

“你等會。”老張匆匆的,握住了穆秋的手腕。

“我的話已經說給你了,放手。”穆秋用力掙脫,手腕卻印上了一道紅。

身後的老張像是豺狼餓虎,穆秋急速從走演變成了朝前跑去,卻也抵不住老張三步並作兩步的追趕,體力的懸殊始終擺在這裡,老張將穆秋逼退到了廊角,扯著她的頭髮,逼問道:

“你是不是打算甩開我,自己做高高在上的院長夫人了?好聚好散這個道理看來你是真的不懂,非得讓我教你做人才行。”

老張的話語裡充滿了暗示意味,也徹底成為了壓垮穆秋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管不顧的衝著老張吼道:

“你去啊,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誰親自做的手術,我怕是你死的比我早。”老張的面孔猙獰,當虛偽的面具被撕下,留給他的,沒有半分體面。

“瘋子。”穆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推了一把老張,終於讓他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兩步,她也終於找到了機會脫身。

顧不得檢查還昏迷女孩的狀況,穆秋幾乎是以逃離的方式,離開了這間隱秘的屋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張,穆秋相信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對方能夠應付的過來,只是,沒有下次了。

穆秋走在街上,放在包包裡的手機始終靜悄悄地,不曾發出過任何的聲響,沒有人聯絡她。

大雪正下著,穆秋卻不打傘,天色已經黑了,周圍處處都掛上了即將到來的節日暖燈。

穆秋突然覺得好寂寥,回到小區,站在樓底下,穆秋看著唯一一戶沒亮燈的人家,突然笑了。

她轉身打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你好警察同志,我要自首。”穆秋開始為自己的另一端罪行,又付出代價,老張也沒能倖免,甚至於當警察按照穆秋提供的地址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老張都沒來得及處理掉,自然也沒了什麼辯解的機會,他更是沒有想到,穆秋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被戴上手銬之後一路上都在叫囂著穆秋的名字,他覺得,他恨她。

這個訊息傳的突然,畢竟涉及醫療界,羅東也難免聽到了訊息,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早就傳開,那個登上報紙的女人,和曾出現在羅東身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這對羅東的聲譽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就算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所有人,都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到他的身上,現在羅東能夠做的,也不過是等真相水落石出,還自己一個清白罷了。

在此之前,他回了趟家。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