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下午就到醫院了。”被綁架的事情,周小樓並沒有告訴在養老的父親,也不想他擔心,只是自己昏迷的那幾天,誰都沒有想起來這件事,父親聯絡不上自己,心中自然焦急,像是父女兩之間的心有靈犀,父親也報了警,很快便得知了周小樓出事的訊息,只是辛苦老家的民警跑了一趟,確認了自己現在恢復的比較好,才讓父親動身來了A市。

“怎麼辦啊。”周小樓耷拉著腦袋,看著謝沂川皺了眉頭。

“我爸爸要是看到,肯定會擔心死的。”

現在周小樓全身受傷最重的地方,便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肩膀,父親來了以後繼續詢問下去,心中一定會無比擔心的,這讓周小樓怎麼也放心不下,但現在木已成舟,周小樓只能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希望父親能來的晚一點,好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但謝沂川卻不以為然。

“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你有辦法?”周小樓挑眉,看著謝沂川低頭沉思的樣子,以為他有什麼辦法解決自己眼前的困境,不過謝沂川接下來的話,讓周小樓徹底目瞪口呆。

“我應該早點聯絡的,他老人家放心不下這一點,的確是我的疏忽。”

“你別告訴我你覺得應該早點告訴我爸爸的。”周小樓望著謝沂川,不確定的說道。

“如果我不說,他會更擔心的。”謝沂川握著周小樓的手,對著她說道。

這一點,周小樓也明白,她嘆了口氣:

“我就是不想我爸爸擔心。”

“事情已經發生了,別擔心。”謝沂川捉住周小樓放在杯子上的手,彎下腰親了親。

“嗯,嗯。”周小樓也只好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知父莫若女。

下午的時候,周父便在民警的帶領下到了周小樓的病房。

算起來年紀和謝父應該差不多大,周小樓的父親更多了悠閒養老的面容,而不是謝父那樣在商場運籌帷幄的精明,對謝沂川來說,更多的是煙火氣息。

“爸爸。”許久不見父親,周小樓第一眼便乖巧的喊了一聲。

“您老看看,您女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陪著周父到來的民警寬慰著一路上擔驚受怕的謝父。

“謝謝,謝謝你們。”周父轉身向民警道謝,再看向周小樓的時候,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小樓身邊的謝沂川。

“伯父您好,我叫謝沂川。”他自然不會等著周父主動來問自己,站起身來介紹到。

“你好。”周父的臉上對於謝沂川沒有太大的詫異,而是對著謝沂川彬彬有禮的說了一句:

“我想和我的女兒聊聊。”

外人都識趣的退出了病房,而謝沂川臨走之前,摸了摸周小樓放在一邊的水杯,確認了裡面的水溫剛好之後,又替她掖了被角,一切動作行雲流水無比自然,也沒有因為周父在場而感到有些害羞。

“我走了。”謝沂川臨走的時候,對著周小樓溫柔說道。

“嗯。”周小樓看到父親在場,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反倒主動推了推謝沂川。

等到病房門被關上以後,周父看著周小樓,抹了一把眼淚。

這一下倒是把周小樓嚇得不輕。

“爸爸。”想要去扶父親坐下,但周小樓剛一抬手,傷口便在隱隱作痛,整個人身子一下子僵住,幾乎就要疼的落下淚來。

“乖,別動。”周父也三步並做兩步的主動湊近了周小樓,扶住了她僵在半空的手。

又將周小樓慢慢的扶著靠好床頭以後,周父眉間的川字始終沒有消去。

“要叫醫生來看看吧。”剛剛那樣輕微的動作也讓周小樓如此的難受,這一下讓周父實在難以放心。

“不用,爸爸,真的不用。”聽到這話的周小樓,連忙喊住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