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聽到謝沂川這樣冷漠的聲音,羅東做痛心狀:

“你你你…”

“兄弟走了。”

羅東鑽到駕駛座便只給謝沂川留了個汽車尾氣,還有從機場搬回來的行李箱。

謝沂川推著行李箱進門的時候,周小樓坐在沙發上,像個兔子一樣。

“今晚我睡客臥,晚安。”門一關上,諾大的空間就剩下兩人,像是回想起在Y市的那個清晨,周小樓推過自己的行李箱就鑽進了一樓的客臥。

這一次謝沂川沒有阻攔,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周小樓起的很早,甚至於她出門的時候,二樓的謝沂川還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下樓的時候,在餐桌看到了那張紙條。

“我先去公司了,早餐在廚房。”

落款是一個笑臉,和周小樓倒有三分神似。

穿著家居服的謝沂川很是慵懶,腳下踏著拖鞋,靠著廚房門往裡面一看,周小樓的貼心體現在每個細節,正浮著熱氣。

慢慢的喝著粥,謝沂川翻看著手機。

畢業以後便進了家裡的公司,謝沂川家是做房地產的,在A市排的上號的巨鱷,短短几日,自然也忙碌無比。

關於鄭心羽的事情,雖然還沒有鬧到母親那邊去,不過秘書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從昨天上飛機以後事情暴露開始,謝沂川的手機也只是在機場那一會兒開了機,之後便摁了懶得看,今天一早,秘書終於成功聯絡上了謝沂川。

“老闆。”秘書的稱呼總讓謝沂川有種自己原來是個土財主的感覺,不過到底是跟了自己父親多年的人,謝沂川也不好說什麼。

“怎麼了?”謝沂川問道。

昨晚羅東已經和秘書聯絡過,該處理的事情自然也都解決了,秘書試探著問道:

“今天來公司麼。”

“嗯。”謝沂川的脾氣對方還捉摸不透,況且作為新上任的小謝總,本就是女員工們的香餑餑,謝沂川也只好冷臉以拒人千里之外了。

“好的。”沒說兩句,秘書連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關於謝沂川今天要來上班的訊息不脛而走,公司上下的人又重新活絡了起來,而至於話題的中心謝沂川則是西裝筆挺,對於周圍的一切顯然是都沒有興趣,徑直上了頂樓。

在他的辦公室裡,此刻已經有人在等。

“回來了。”謝沂川的父親已過壯年,但看上去仍舊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兩人最相像的或許不是容貌,而是同樣挺拔的身姿,和周身的氣韻。

與外人以為的中年油膩富商不同,在謝父身上環繞著的,更多是文人氣質。

大學時候學的是文學,更是書香門第出身,誰也不知道他半路會去做房地產,還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只是不管多少年過去,那身風骨依然挺立。

“嗯。”謝沂川的稱呼不是尋常人家那樣的輕鬆隨意,而是親密卻帶著疏離的一聲方方正正的“父親”。

“謝沂川,你真的認定了麼?”父親甚少直接這樣稱呼他的名字,上一次,是關於謝沂川學商的抉擇。

並非和其他大富大貴的人家一樣,謝沂川的父親更希望兒子能夠真正的隨從自己的心,希望謝沂川選擇商科是真的因為熱愛,而不是出於銅臭。

這是下一次,謝沂川對周小樓,是否已經認定。

但謝沂川堅定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