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哎,真是,怎麼就不先打聽打聽情況呢?我們這裡,以前是有糧食可以賣,可我們的糧食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呀!知道我們嶗山縣令吧,原來就是他一直在幫助你們這些災民。”

“可他要管理這麼大的縣城,雖然有之前的存糧,但也不可能一直賣不完啊!還是他的大公子,長期走商道去江北買糧食過來。這才讓嶗山縣可以一直支撐下去,可這個月,大公子沒有回來。”

一說起這個事情,旁邊的那個士兵也消沉了臉色:“就是,本來說好是一週前就能到的船,到了現在都沒有人影。我們縣令在家裡不放心,就頂著烈日去碼頭守了兩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回來之後就病倒了!”

“是啊,到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要是縣令再不醒過來,恐怕這縣城也維持不了平靜了。”白叔和白嬸臉色凝重,萬萬想不到這阿懷的親戚現在已經這麼嚴重了。正要開口說話,對面一輛馬車正出來。

兩位士兵連忙讓四人讓開:“快走開,這是縣令的馬車,看來,我們縣令身體好起來了!真是菩薩保佑,今天我可以多吃一口飯了!縣令好起來了,那我們縣城就會像從前一樣了,我老孃就不會餓肚子了!”

白叔和喬食兩人是見過方叔約了,一聽說這個馬車是他的,就想著能夠看一眼。雖然平時懷哥不說這個親戚怎麼怎麼好,但他每次去嶗山縣換糧食,總會帶上一些野物,送給那個縣令親戚。

現在知道了對方身體有些不好,白叔和喬食就想看一眼。特別是白叔,他畢竟是大夫,哪怕只是一眼,也能大概看出人的身體情況。魯媽媽正著急忙慌得坐在馬車裡,突然感受到一股視線窺探。

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壞人,轉頭看去,居然是一個老人和孩子。兩個人眼神中滿是關切,看上去似乎是認識她的。可魯媽媽家人早就沒了,來到這嶗山縣更是從來沒有出門過,哪裡會有人認識她。

突然想到了什麼,魯媽媽雙眼一亮:“兀那老伯,你是不是認識我們大人?就是嶗山縣的縣令方大人?”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停車,魯媽媽顧不得什麼,直接跳下馬車跑到白叔身邊。

白叔一臉警惕:“這位媽媽,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之前認識縣令,現在聽門口計程車兵說縣令大人身體不怎麼好,所以想要關心下。我本來是帶著家裡的孩子想要進城買無糧糕的,誰知道......”

魯媽媽打斷他的話:“老伯,你是不是認識懷哥兒?你們是想來嶗山縣買糧食的吧!”這話一出,不要說白叔和喬食了,就連剩下的兩個人都覺得奇怪。看白叔的樣子是不認識這個媽媽的,可對方卻似乎對他們很熟悉。

魯媽媽看看周圍,提出直接讓他們上馬車:“我們上馬車再說吧,這裡人多口雜,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說不清楚。”看她的身份也不像是騙子,再說,白叔他們也實在想知道縣令的情況,就跟著上了馬車。

魯媽媽關了馬車門,苦苦一笑:“你們一定很奇怪我怎麼能認出你們吧!其實,懷哥兒在一個月前來過嶗山縣。”幾人第一次知道這個事情,再看看魯媽媽一臉無奈,當即明白中途一定發生了什麼。

果然,“懷哥兒來縣衙和大人,夫人告別。臨走之前還拜託大人,過半個月找人去一趟老地方給你們送糧食。也不用很多,只要能夠撐一個月就行。我們大人是懷哥兒二叔,當然義不容辭。”

“想來,你們剛剛也知道嶗山縣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大人早兩天就安排了餘下的糧食給你們送過去,誰知道,他突然就起不了身。夫人一直守著大人,外面的事情都暫時交給府中的管家。”

“可管家擔心現在縣城中人心不古,要是貿然送糧食,恐怕糧食不見了,你們的藏身地也會被發現。這樣一來,事情就耽擱了下來。要不是今日我看到你們,猜想可能就是懷哥兒的朋友,恐怕......”

接下來的話,不說大家也明白。喬果倒是覺得奇怪,管家的想法十分正常,可這位魯媽媽似乎太容易認出他們了。白叔和喬食前兩次過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那位縣令的夫人,更不用說夫人身邊的媽媽了。

就算方懷走之前有說過,但對方明明沒有見過他們,為何似乎一下子就確定了他們是方懷的人。喬果心中奇怪,可又想不到原因,畢竟這個年頭,要白白送給他們一車的糧食,這可是件大好事。

她在心中奇怪,殊不知魯媽媽也在心中大鬆一口氣。她哪裡認識這些人,也根本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懷哥兒想要照顧的人。可那些糧食要是再不送走,恐怕夫人日後在大人面前又要被記一筆。

要是送出去了,那反正也不關她的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只是聽他們說自己認識懷哥兒,這才做主給了糧食,大人就是想要追究也找不到理由。再說,夫人畢竟是懷哥兒的嬸子,哪裡會因為這點小事鬧翻呢!

這樣前後一思量,魯媽媽臉上就笑得更加和藹了:“你們放心,來了就好了,等會我們就回府上。只是,最近府中人手不夠,可能需要你們自己帶回去。要是實在帶不走,我到時候讓夫人看著安排。”

“我今日出門急著找大夫,所以才......你們放心,等會兒我們就回去了,要是餓了,這裡還有兩塊粗糧餅你們可以墊墊。”一看到這個餅,基本餓了一上午的喬食有些受不了,但他沒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