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葵的手抖了抖,鬼使神差的,他駭然道:

“劍魁,真涼了?!”

李善秋:“……”

還刑部尚書,正反話聽不出來?

這也就是他年紀大了,脾氣好不少,若是換以前,他早一劍劈了這虎頭虎腦的老匹夫。

“少主已經無礙了,小殿下正在裡面為他敷藥,你這老匹夫進去幹什麼?”

話音落下,王葵和沉淵同時怔住了。

“怎麼可能?!”

沉淵猛地抬起頭,他看了李善秋一眼,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

療傷聖藥這種東西,在各大勢利都是極為罕見的,一般都是在各帝國國庫當中儲存。

可他忘了,這裡是定江候府啊。

當年三大帝國唯一劍意境強者的故居,似乎有療傷聖藥也不奇怪。

那個年輕人,還真是命大啊。

王葵則沒有想那麼多,只見他眸子轉了轉,浮現出一抹曖昧的笑容來,不停點頭道:

“原來如此,是我衝動了。”

李善秋翻了個白眼,也沒多說什麼,伸手揮了揮,不耐煩道:

“將這小道士留下,順便把劍法和黃金也留下,你趕緊走就是了。”

對待別人,這位老劍客可不像對江明那般心平氣和。

王葵也習慣了李善秋的脾氣性格,只是哈哈笑了兩聲,擺擺手,回身撇了一眼渾身枷鎖的沉淵。

“走了老哥,這小道士你還是別下手了,留給劍魁處理吧,你要是把人打死了,跟上邊不好交代。”

李善秋點頭,他看著王葵離去的背影,又把目光放在沉淵身上,眯起眼睛,語氣低沉:

“小道士,等少主來處置你吧。”

言罷他也懶得多說什麼,就像王葵講的那般,被封了內力的沉淵,哪怕是大宗師,也極難從他手底活下來。

三兩步朝著正殿走去,留下沉淵一人在房間前站著,也不擔心他會跑,以李善秋的感知,若是有心留意,沉淵是絕對跑不掉的。

房間裡

李卿月將一瓶靈暈散全用光了,但是江明身上的傷口依舊沒有全部被覆蓋住,她有些心疼的望了眼少年的臉。

輕輕嘆了口氣,她輕移蓮步,抬腳跨出房門。

沉淵此刻坐在院落中的涼亭中,正百無聊賴的逗弄池塘裡那幾尾錦鯉,見李卿月出門,也只是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

顯然,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心態也極為放鬆。

龍虎觀這群道士,都是這麼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在等死,可偏偏還有閒心坐下來逗魚玩。

李卿月望著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