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碎石隨著劍器拔出而崩飛出來,少年剛踏出門口的瞬間,那本已經平復的眸子再次染上猩紅。

月色傾灑在房門前,江明身前出現了五位鬢髮已經染上些許白霜的中年男人,他們站在房門外不遠處,渾身內力奔湧。

五個宗師,剛好是戲班子唱戲那天出來逼迫洪綾的那幾個,估計是李鄰的門客。

凌冽的殺氣好似實質一般,竟開始漸漸從眼角出拋灑出來,少年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你們,要攔我?”

望著身前那四五位鬢髮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感受著他們身上的奔湧的內力,江明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不想死,就給我把路讓開。”

為首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疤,他硬著頭皮開口道:

“劍魁大人你奈何不了我們的,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第九境的江明,或許可以硬抗大宗師半個時辰但絕對殺不了大宗師,同樣的,他或許可以殺掉幾人當中一位甚至兩位宗師高手,卻絕對不可能再多了。

境界的差距或許底牌可以彌補,但終究彌補的有限。

江明笑了,手指輕輕摩挲著清竹劍的劍柄,他緩緩抬頭,視線越過五位宗師,落到他們身後一道頭戴寬大笠帽的身影上。

“少主奈何不了你們,老夫能不能奈何的了你們呢?”

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進一眾宗師二中,讓他們瞳孔迅速收縮。

“李善秋……”

轉過頭一眾宗師望著那道蒼老的身影,視線又落在對方的手上,一道被緊緊捆綁的身影如同雞仔般被他提在手裡。

“老爺!”

望著那道身影五人徹底絕望了,他們緩緩丟下手中劍器,武器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李前輩,我們也不過是奴才罷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江明並未理會五位宗師,他緩緩躍過眾人,輕輕把秀竹搭在李鄰的脖頸上,感受著後者身軀猛地一僵,他蹲下來拍了拍李鄰的臉:

“你想怎麼死?”

“江明,不,劍魁大人。”

李鄰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不停求饒道:

“我就是一混蛋,我不該動劍魁大人的人,求您饒我一命。”

“畢竟我怎麼說也是皇室宗親,殺了我對您沒什麼好處,反倒得罪大公主殿下不是?”

李鄰在等,他在拖時間等著刑部和察使司的人來。

畢竟察使司掌管天下各種大小動.亂已及私鬥,刑部又負責審判和執行刑法,只要有這兩個龐然大物在,江明就是想殺他也絕對不可能成功。

怕就怕江明年輕氣盛,還沒等兩個部門來人就動手殺了他,那可就徹底完了。

他不會懷疑江明的殺意,就是兩部門的人來了,眼前這個少年也絕對會動手殺他,因為他再清楚不過對於一個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的年輕人而言低頭是件多難的事。

他心裡清楚,既然江明今天已經殺上了李府,就已經不在乎會不會受到東軒帝的責罰了。

可兩部的人來了,便是江明動手他也不怕,畢竟兩部的高手又不是吃白飯的,看著江明殺人那就是失職了。

“刑部和察使司在你死前不會來的。”

江明深吸了口氣,他一眼就看出了李鄰在想什麼,笑了笑:

“倒也不是我有什麼本事不讓他們來,是你身後那位本事夠大,能讓這一部一司的馬跑的慢些。”

話音落下,李鄰眸子驟然收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