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朝後劃了一下,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面容比剛才這群巡捕們還要激動,一拳錘在身前桌案上,四方桌終是不堪重負的碎裂開。

木屑翻飛當中,這位老統領笑了起來,他目光帶著快意:

“日他媽的魔族,幹.死他們!”

“總司長大人萬歲!”

房間裡,短暫的愣神之後一眾巡捕看著他們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的老大,瞬間沸騰起來。

“幹!”

東軒一百四十郡,兩千五百三十府,此刻都在上演著同這裡基本相同的一幕。

紅錦衣們一個個興奮的嗷嗷叫。

……

劉臨跨著步子,他提著一盞從平魔司那要來的燈盞,一路上面色中的震驚與興奮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

邁起步子走進觀雲閣,這位老宦官此刻一心想將燈盞的訊息傳進東軒帝的耳中。

東軒帝此刻一隻手扶著圍欄,一隻手拿著本奏摺站在觀雲閣的陽臺上。

已經是深夜,但因為月色皎潔便沒有掌燈,他抬眸望了眼天上圓月又低下頭看著腳下已經沉眠的醉雲京。

平常這個時間醉雲京街頭早就沒什麼人了,可最近似乎出了些例外。

一批批穿著紅錦衣的平魔司巡捕在街頭穿行,他們挨家挨戶的串門,上到一品官員下到平頭百姓一家都不放過。

但他們鬧的動靜卻並不大,這群連夜執行公務的巡捕們沒有大張旗鼓的打擾別人休息,反倒像小偷般從別人家窗戶裡鑽進去,提著燈籠轉幾圈便走人。

甚至絕大多數時候,所有人都不清楚平魔司曾在夜裡來過。

東軒帝深吸了一口氣,他清楚那些燈籠有什麼作用,正因為如此才會徹夜難眠。

訊息……真的可靠麼。

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奏摺,上面列著的字就只有兩行,但這兩行字帶給他的震撼卻無以復加。

“平魔司近來戰況:

查處心魔族四十五例。”

四十五例不到一週時間,而且還是在帝都這種向來心魔族難以紮根的地方,是個什麼概念?

平魔司以往每年也不過就查處一兩百例罷了,如今單這一週便快趕上平時好幾個月的業績了。

心驚於帝都有如此多漏網之魚的同時,東軒帝同樣對平魔司飛速暴漲的業績感到啞然。

這要是再漲下去,豈不是俸祿都要發不起了?

“陛下。”

劉臨提著燈籠,他邁著小碎步走到了東軒帝身邊。

沒有過多解釋什麼,他將手中提著的燈盞遞給東軒帝,而後從納戒當中取出件外衣輕輕披在對方身上。

東軒帝接過燈盞,他雙手將燈盞捧起來放到離眼睛不遠的地方,感受著其中湧動的劍氣,愣了愣神。

這位老帝王腦海裡浮現出了一道身影來。

燈盞中的劍氣他太熟悉不過了,定江候在世與他把酒言歡時,那身上洋溢的氣息與這燈籠中的劍氣一般無二。

沉默了半晌,東軒帝什麼都沒問,只是感慨的嘆了句:

“定江候生了個了不起的兒子。”

“某種意義上,他讓定江候又活了。”

劉臨聽不懂了,他撓了撓頭附和道:

“陛下,定江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