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那紅衣女人去找周廣通時,其餘那幾個姑娘全擁到了江明這邊。

可江明現在憋著一口氣,他只想喝酒,沒有半點其他心思。

再說這是李卿月的產業,若是被她知道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估計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本不是什麼三心四意的人,對李卿月的感情也極為真摯。

話說回來,自從那次之後李卿月還一直沒來找過他,現在想想倒是有點想她了。

酒上來了,菜也很全乎。

江明悶聲喝著,現在已經是晚霞初照的時間,一口酒下來解了大半的乏,只覺得心裡那口氣順暢了不少。

“痛快。”

他這樣說著。

這頓酒算是祭奠他逝去的睡眠質量,以後只要閉上眼可就只剩下一片地獄了。

周廣通舉起杯,同江明碰了一下,三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略微有些醉意的時候,窗外忽的傳來一陣喧譁。

江明靠著木窗戶,他朝樓下望去。

“一群道統的混蛋,也配在醉雲京搭臺唱戲?!”

囂張跋扈的語氣,讓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晚霞映照到桌上,江明手一隻手抓著琉璃杯,他從桌上站起,稍顯消瘦的身子裹著寬大青衫,輕輕靠在窗戶邊上,低頭望著樓下的一切。

有四五十位臉上畫著戲臉的人,老老少少皆有,生旦淨末丑俱全,他們在醉紅樓下搭了個簡易的戲臺,似乎準備演什麼節目。

戲道,是屬於文練修行的。

幾個衣著華貴的男人,正指著那群戲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飛濺,毫無任何風度可言:

“我們老爺請你家姑娘去唱,你非不去,到大街上賣藝是怎麼個意思?”

“還什麼戲道,一個小道統罷了,出過宗師高手嗎?”

“給你們臉了。”

那群戲子當中為首的是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他畫著大紅臉,身後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瑟瑟發抖的拉著他褲腳。

那中年男人深吸了口氣,怒火中燒:

“你們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去唱便是不去唱。”

“我洪家已經被你們逼的家破人亡,如今淪落到街頭賣藝,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江明輕抿了口酒,他眯起眼睛。

那中年男人身後的人群裡,出來了位面容極為漂亮的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卻火辣無比。

“父親,他們既然要我去唱,我便去一趟好了。”

那姑娘走到中年男人身後,眼眸裡滿是怯意,雙手緊緊握著裙襬。

“不行,我便是豁上性命,也絕不會把你送到那人渣家去。”

“可因為我一個人……已經讓家裡落魄成這樣了。”

那小姑娘深吸了口氣,她帶上了些許哭腔,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長的這般漂亮,那樣就不會被什麼老爺看上,更不會生出這麼多麻煩來。

她恨自己這張臉,格外的恨。

江明撓了撓頭,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請一個姑娘去唱戲,能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