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段墨九嘆口氣,旋即又瞥向李卿翰,“淑貴妃娘娘不也是麗國人,讓她去請不也挺好?”

李卿翰搖搖頭:“不好,她出面太招搖了,反而會引起金氏的防備。”、

“也是!”段墨九認同地點點頭,旋即話鋒一轉又道,“那外邦也不能干涉咱們國家的內政吶!”

話音剛落,李卿翰的一句話就讓段墨九眼前一亮,只見他一臉自信,運籌帷幄的開口道:“所以,我們得把督譽王叔請回來!”

“來得及嗎?”段墨九擔憂道。

李卿翰抿唇一笑:“來得及!父皇病危那日,我就著人去送了信,算算日子快馬加鞭也應該是送達了,說不定,王叔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段墨九一喜:“你小子想得挺周全呀!”

李卿翰垂眸淺笑:“為了父皇,我做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翌日。

公爵府收到了一封皇后金鈺兒的請帖,命段夫人蕭慧明日進宮面見,一同被邀前去的還有其他幾家朝廷命婦,這幾人不出意外的全是金氏對立面黨派的內婦。

皇后的用心十分狠毒,既是看出了用意,也不得不去踏虎穴,因著皇后這一無聲的警告,那幾位唯一能為段毅做事的官員都紛紛打了退堂鼓,不敢與金氏作對。

段墨九勸說母親出中都避風頭,卻沒成想對方早就命人暗中監視,剛出府門就被官兵阻攔,以各種理由拒絕出城,中都儼然已經被以皇后為代表的金氏黨羽給控制住了。

時間很快流逝,轉眼三日期限已到。

一碗從鳯棲宮端出來的藥湯,由著一名小宮女送往承心殿,它穿過殿門,在段毅的仔細檢查下,由著守門的一個小太監端著進了內殿,再輾轉來到趙德順手中。

“陛下,該喝藥了!”趙德順看著這碗熱騰騰的藥湯,斂下黯淡無光的眸。

李欒睜開眸,瞥了眼桌上的藥碗,有氣無力地拒絕道:“太苦了……”

趙德順聲音一顫:“苦,咱就加點兒糖……”話畢,抬袖抹了抹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淚。

“倒了!”李欒平靜地說道。

趙德順嘆了口氣,將藥碗端了出去,他並沒有倒掉,而是放到一旁置之不理,他明白這碗藥,李欒遲早是要喝的,不若他喝也成……

時間敖到了傍晚,李況興致沖沖地來了承心殿,看見還在喘氣的李欒,不怒反笑:“父皇這麼不心疼自己,早些吃藥才能好呀!”

李欒不搭理他,只闔眼休息。

李況又笑:“不若讓父皇先舒服的過完這一晚,兒臣不急等得起!”說完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李欒被氣急,猛地弓起身子又吐出一口鮮血來,一旁的趙德順忙撫順他的氣,老淚縱橫:“陛下您要保重吶!”

李欒苦笑:事已至此,還要什麼保重吶?

思及,深深吐了一口氣,沉聲道:“德順吶,給朕拿紙筆來!”

趙德順一愣:“陛下,大皇子把殿中的筆墨都派人收走了!”

李欒斂下眸,看著身上沾染紅色血跡的白色裡衣,苦澀一笑,自言自語道:“要什麼紙筆?”

趙德順怔愣著望去,瞬間明白了李欒的意思,驚得一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