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有幾分無奈之色,道:“你真是異想天開!若喜歡,便留在自己宮裡養著就是了。”

溫皙有些頭疼,舒宜爾哈是認死理的,若是不修改玉牒,她自然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正在頭疼的時候,康熙忽的抱起溫皙上了床榻,炙熱的唇齒貼在溫皙臉頰上,“朕有半年不曾親近你了”

溫皙不由地泛起一股濃郁的厭惡,一回來就打殺了那麼多人,居然還有這種興致嗎?!便扭頭,背對著康熙,道:“臣妾沒有興致。”

康熙驀地如兜頭潑了一身冷水,把溫皙的身子扳過來,有幾分無奈:“是你在氣朕把你叫去永壽宮嗎?”他伸手拂去掛在溫皙臉上的青絲,道:“平嬪到底是赫舍裡皇后的妹妹,她臨死求朕要見你一面,朕有些心軟,便答允了。”

溫皙僵著臉色,沉默著。心軟嗎?若是心軟,何不饒她一命?

康熙微微嘆息,“是朕的疏忽,你本就膽子小,哪裡能見得那種場面?今日嚇著你了吧?”

溫皙咬了咬嘴唇,道:“平嬪縱然該死,皇上又何必¨”何必那樣叫她鮮血流盡而死,好歹也該給她的痛快的死法!一想到平嬪苦苦熬著,等她去,說話都極為吃力艱難的樣子,溫皙不由地黯然。

康熙忽的瞪大了眼睛,“你以為是朕刺了她一劍?!”康熙不由地氣上來,眼睛裡都冒火了。

溫皙一愣,脫口而出道:“難道不是嗎?”

康熙不悅地一哼,怒中聲調都高了好幾籌:“是她突然搶了朕的龍劍,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肚腹!!”

溫皙頓時愕然,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原來不是康熙刺死平嬪嗎?竟然是她自己那麼慘烈地自絕嗎?!是啊,她死的慘烈決絕,才能叫康熙心軟,才會叫康熙叫了溫皙去,才能對溫皙說出最後的遺言!溫皙不由地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

康熙鼻子一哼,道:“她好歹是赫舍裡皇后的妹妹,朕原本打算叫古承宗給配一劑慢慢虛弱而死的藥,叫她兩三年之內死去就罷了!沒想到她居然二話不說就—”隨即,康熙也嘆了一口氣。

溫皙垂下眼瞼,低聲道:“臣妾誤會皇上了。”

見溫皙軟了話,康熙也不好繼續置氣,嘆了一口氣道:“她對朕有怨,但也不該——”康熙微微一頓,“還是她的親侄兒啊!”忽的看向毓慶宮方向,咬牙忍著恨意:“這個孽子!!!”

康熙恨得牙根癢癢,低吼道:“朕,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孽子!!!”

溫皙不由地笑了:“恨不得掐死,便是捨不得掐死。太子和平嬪終究不一樣,平嬪是必須要死的人,太子想來也不過是禁足吧。”

“哼!!”康熙重重一哼,“朕叫他去奉先殿跪著了!!!對著列祖列宗,好好思過!!!平嬪不但是朕的嬪妃,更是她的姨母啊!這個的孽子!!!”

溫皙眨了眨眼睛,聽著外頭潺潺的雨聲,問道:“是跪在奉先殿內還是殿外?”

“自然是殿外!!”康熙氣惱著聲音道。

溫皙指了指外頭,道:“可是下雨了呀。”

“正好,叫他好好清醒清醒!”康熙冷聲道。

溫皙聳了聳眉毛,反正不是她兒子,她不心疼,便好好瞧了瞧康熙的神色,道:“皇上不心疼嗎?”

“哼!!”康熙鼻子一哼,作為回答。

“不用叫人給送把傘去嗎?”溫皙又問道。

“不用!”康熙擲地有聲

溫皙打了個哈欠,給自己蓋上被子,“那臣妾睡了”自己兒子不心疼,她更不必細藤。溫皙早就睏乏了。

康熙卻推了推溫皙的肩膀,道:“朕睡不著。”

溫皙很像翻白眼,你睡不著拉倒,反正老孃睡得著就行了!反正你上夜班也習慣了,睡不著就去加班吧!

康熙仰頭長長嘆息,含著莫名的悲涼,“這個孽子,朕、恨不得廢了他!”

溫皙又打了個哈欠,“恨不得廢了,就是捨不得廢了,既然舍不手的教養,康熙便不會輕易廢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