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笑道:“你既然知道她非誠心認錯,那以後加倍防備便是了!有什麼不滿,也該學著掩藏才是。”這點上,玉錄玳可是連祿都不如呢!自家閨女爽朗、實心,自然討人喜歡,可是太爽直了,就容易被陰謀陷害設計。

“你也該從她身上吸取點教訓!”溫皙以教導的語氣警醒著玉錄玳。

“額娘!碧兒又不是傻子!”玉錄玳嘟著嘴巴道,“她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還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呢!哼!”

舒露自以為聰明,玉錄玳也不笨,她敢跟她打鬧起來,便是吃準了康熙一定會向著她!玉錄玳又笑嘻嘻地把腦袋貼在溫皙柔軟的大肚子上,笑道:“額娘,這回是個弟弟,對不對?”

溫皙撫摸著玉錄玳的額頭,輕輕點頭,道:“你也感覺到了?”玉錄玳也把吐納經練習到了第二重,精神力外放,雖然範圍很小,但是貼近了便能感覺得到。

“碧兒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溫皙笑語問道。

“當然是弟弟了!”玉錄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笑嘻嘻道,“那樣的話,我就是額娘唯一的女兒,額娘還是最疼我!額娘這次一定要生一個乖乖的、懂事的弟弟!絕對不能像小石榴那樣!”

聽著玉錄玳語氣裡又深了幾分的抱怨,溫皙疑惑道:“小石榴又怎麼了?”

玉錄玳撅著嘴巴道:“這兩天他老是纏著阿語,非要阿語教他武功!”

溫皙眨了眨眼睛,這是被女孩子欺負以後,所以才奮發圖強的嗎?祿的性子,是一旦打定了主意,就一定會執拗地完成!純粹是屬牛的,犟脾氣!

“還說什麼以後,他保護我!哼!我用得著他來保護嗎?!”玉錄玳挺著小胸脯道。

看著自家閨女一副傲嬌的樣子,溫皙心裡發樂。玉錄玳完全是一副姐姐保護弟弟的姿態,而祿只怕覺得“男人”應該保護“女人”吧?溫皙託著臉頰道:“他想學,便讓他學。”胡語最多教他一些基礎的東西,蹲馬步、跑步之類的,又累又磨人,且看他有多大的毅力吧。

胡語的武功小半賴於勤學苦練,日日不間斷,每天晨起天不亮便要跑去後殿清淨處練習一個時辰,天黑以後又要跑去偷偷再練習一個時辰,晚上練習吐納經當做睡覺。現在她又多了一項任務,要教祿武功。

晚上,溫皙偷偷溜去兒子住的西偏殿,看著祿可愛的包子臉上佈滿了疲憊,不禁有些不忍。挺著個大肚子艱難地彎下腰,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有些髒髒的,只怕睡覺前都累得沒洗澡了吧?

祿的毅力,還真叫溫皙心疼。悄悄在她帳中放滿了靈泉山的“靈霧”,看到祿眉頭漸漸舒展,也睡得漸漸熟了,溫皙才放心離開。

生包子不容易,養包子就更不容易。早熟的孩子就更讓人操心了。

康熙三十二年的新年,過得與往年無甚不同。溫皙的身子愈發重了,康熙又在為河道之事煩憂,前朝也忙碌起來。

原本由勒輔為河道總督,治理得很不錯,偏偏去年年底勒輔病卒了。河道總督一職,掌管黃河、京杭大運河及永定河提防、疏浚等事,尤為關鍵,非一般人不能擔任。河道總督為正二品,官高權大,手中又掌握著大筆治河款銀,一個不慎,便會養出一大堆碩鼠來。

勒輔死後,擔任河道總督的是昔日在勒輔麾下頗為老成的張玉書,可惜似乎時運不濟,剛當上河道總督,南方洪澤湖一帶數處小堤潰堤,引發不不小的洪災,還好善後工作做的不錯,只被康熙罰俸一年,以觀後效。

正月二十二日,禛的岳父內大臣費揚古兼任漢軍鑲紅旗副都統,隨後又命費揚古主持祈谷。

所謂祈谷,便是祈求今年穀物豐熟,通常是在每年的孟春,也就是正月裡,立春時節。祈谷的地點在大享殿,往往是由皇帝主持,但若帝王不得閒,便會遣皇子或者極為看重的臣子主持此禮。

康熙正在為河道的事兒煩憂,自然無心祈谷。康熙對於祈谷十分重視,往往是“歲歲親躬”,今年費揚古得此殊榮,只怕更穩固的是四福晉的地位。

不過這些不是溫皙最關心的,因為河道之事,選秀不得不延後了。入了二月,溫皙的肚子有九個月了,隨時可能生產,雖然是春暖時節,卻並不怎麼敢外出,頂多在承乾宮前院走走。

玉錄玳是愈發懂事了,又大了一歲,人又長高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身軀臃腫的溫皙慢慢走在花圃之側,春光明媚裡,倒是頗為靜謐。

感謝我愛高圓圓!童鞋的和氏璧!今天大推封,四更奉上!中午十二點有一更、晚上八點還有一更。一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