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跺腳,指了指城牆上,道:“相公,不行啊,你看那邊兒!”

溫皙回頭一望,靠!!城牆上站滿了手持弓箭的兵卒!急忙擦了一把冷汗,要是騎著雪青,這麼多的弓箭手,千萬箭矢齊發,想想溫皙就忍不住一哆嗦!隨即咬牙恨恨,老康,你用得著這麼狠嗎?想摔死老孃嗎?!溫皙還真冤枉康熙了,他遠在京城,哪兒來得及發出這樣的聖旨,只不過是讓欽差納蘭容若隨機行事罷了。自然了,也囑咐了納蘭容若必須考慮道空中因素。納蘭容若擺出這樣的陣勢,自然是不敢真的叫弓箭手萬箭齊發,最多起到威脅作用,讓溫皙不敢飛出去,那樣就形同困在了城中,然後只需大肆搜城即可。

“主子,怎麼辦呀?”青蘭一急,又變了稱呼。

溫皙冷笑道:“幸好我早有準備!”一份的身份文碟自然不夠,溫皙特意讓麟格大哥多準備了幾分,以備不時之需!隨即拉著青蘭,一起進入了空間。

溫皙把放在小樓裡的身份文碟全都取了出來,裡面的身份可是五花八門,秀才、行商、郎中、雲遊道士,五花八門。溫皙的目光最後落在那個道士文碟和附帶的度牒上頭,下了決定。

“青蘭,去把那些銀豆磨好。”銀豆,原本不過是一種不知名的雜草,可能是隨著移栽花卉的時候把種子也給帶進了空間,一開始只當做雜草處理扔進了小河裡,沒想到這種植物竟然被空間裡的靈氣催化變異,變成了一種能夠在水中生長的植物!開銀色小花,借出來的果實小如綠豆,卻是銀白色的,捏碎了之後滿是銀白色的汁液,且沾手之後數月都洗不掉,溫皙才知道這是一種效用極佳的染色劑!

銀豆磨出來,青蘭的手也染成了銀白色。溫皙將帶著輕微魚腥味的銀豆粉都倒進了木盆裡,銀豆粉入水則呈現牛奶一般的濃白色,用木棍攪著,攪合勻了,溫皙才將自己烏黑的頭髮浸入其中。

杭州是數一數二的大城池,自然不能長久城門緊閉,第二日早晨就開始允許外出了,但是所有經過的人男子一律除帽檢查。行人經過,也只會以為是在查前明餘孽,畢竟除了一些特殊職業的人,只有那些前朝餘孽才不肯剃頭。

一大早,在城門東側的樹林子裡,一個鶴髮童顏,面色白皙紅潤的青衣道士憑空出現。

溫皙走到河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面白如玉,吹彈可破,宛如二八佳人,卻配上一頭銀髮,著一身飄飄若仙的道士服,手拿著拂塵,微微一笑,點頭道:“不錯。”可是出口是少女清婉的聲音。溫皙又從袖子裡取出一隻玉瓶,到處一粒黑色藥丸吞下去,瞬間喉嚨火辣辣地疼,連忙咳嗽了兩聲,咳出來的聲音卻變得極為蒼老。

溫皙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下子便完美了!”此事的聲音已經是蒼老的男聲了!如此活脫脫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了!清朝男子必須剃豬尾巴頭,但是有兩種人例外,一是和尚、二是道士!和尚是全剃光了,道士則無須剃頭。當初滿清入關,雖然是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但是也有十從十不從,其中的一條就是儒從而釋道不從,“在家人降,出家人不降”,道士、僧人一律可以保持原有的裝束,不但不用剃頭,連道袍、僧袍也可以繼續穿。因為他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惹俗物,自然無須遵循俗世條條框框。

理了理自己銀白如雪的頭髮,溫皙滿意地點點頭,這一頭銀髮也不怕盤查,因為貨真價實!溫皙懷裡也揣著道士度牒,自然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城了。

“老神仙!”突然從樹從飛奔出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兒,一把抱住了溫皙的大腿,“老神仙,收我做徒弟吧!”

溫皙頓時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這個小孩,身子纖細瘦弱,看上去是一二歲的模樣,一臉的髒汙,正狗皮膏藥似的地抱著溫皙的大腿,哀求道:“老神仙,求您收我做徒弟吧!”

“你是何人?”出口便是耄耋老人蒼老的聲音。

“我叫胡言!”

特麼地我還叫亂語呢!

胡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朝溫皙道袍上蹭著,“老神仙,求求您了,我想跟您學仙法!”

溫皙努力保持鎮定,做高深狀道:“你怎知我會仙法?”

胡言一遍哭著,一邊拿自己髒兮兮的袖子擦臉,結果越擦越黑,“你剛才憑空就出現了,還能變換聲音,您肯定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