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飽讀詩書,豈會不知?”太子狐疑地看著溫皙,似乎不曉得對方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

溫皙笑盈盈地道:“知道就好,那以後就不要自稱‘男人’了,太子才區區八歲,不過一介黃口小孩兒罷了。”

“你——”胤礽氣結,狠狠地揮了衣袖,“孤不跟女人鬥嘴,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溫皙依舊笑臉燦爛,“彼此彼此,本宮是女子,太子是小人兒!”難養又如何?康熙還不是要養著?

看著胤礽氣鼓鼓卻爭辯不得的變形的包子臉,溫皙心裡舒服多了,吩咐松兒竹兒把帶來的點心拿出來。射了這麼久的弓箭,肚子已經有些餓了。原是一大早就準備好的幾樣點心,酥脆甜膩的薩其馬、精緻透明的水晶菊花糕、色澤誘人的玫瑰紅酒冰皮月餅、金黃酥脆的黃金糯米糕、開胃消食的水晶山楂糕、香氣誘人的桂花香糕,還有翠綠色的薄荷糕和一碟玫瑰餅。都是用空間裡的材料製作出來的,不用入口,單是那色澤和誘人的香味就足夠讓人大咽口水了。

八份糕點擺了滿滿一桌子,溫皙看了一眼在一旁鼻子鬆動還嚥著口水的胤礽,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用象牙筷子夾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菊花糕,道:“太子要不要來嘗一塊?”

太子後背著不安分的小手,大步走了過來昂著小臉傲嬌道:“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邀請孤來吃的份上,孤給你這個面子!”

撲哧,這個時候還不忘要擺太子的架子嗎?看見太子的祿山之爪伸向那盤最甜膩的薩其馬,溫皙握著象牙筷子啪地敲在那白嫩的手背上。

“嗷——”太子驟然嚎叫了出來,委屈有憤恨地瞪著溫皙張牙舞爪地叫嚷,“你居然敢打我!皇阿瑪都沒有打過我!!”

溫皙笑著說教道:“太子,難道嬤嬤們沒有教你吃飯之前要洗手麼?”

“額···”太子像噎著了一般,似乎也覺得用剛射過箭的手去抓糕點不好,但是手背上還火辣辣地疼著,十分不滿地道:“那你也不能打我!”似乎胤礽一著急,就忘了要言“孤”了。

太子胤礽又轉頭對小胖子道:“雅爾阿江,給孤打水來淨手!”

雅爾阿江終於不肯忍耐,憤恨地瞪著太子,絲毫不肯挪動步子,被太子像使喚小太監一樣使喚,雅爾阿江堂堂世子當然不肯了。

溫皙見二人大眼瞪小眼,一觸即發的樣子,只好調解道:“往東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太子和世子都去淨手吧。”

胤礽和雅爾阿江回來的時候,溫皙已經叫人準備了兩張椅子和兩雙象牙筷子,“都過來用吧,能吃多少吃多少,無須客氣。”

太子胤礽嗯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坐在上首位置上。雅爾阿江倒是十分有禮,“多謝貴妃賜食。”然後才坐在太子下手的位置上。

胤礽看上去頗愛薩其馬,一連吃了四塊道:“比孤毓慶宮的御廚做得好!味道這麼好的點心,孤只在皇阿瑪的養心殿吃到過!”

是了,溫皙記得康熙不愛吃太甜的東西,但是那次送去的薩其馬卻吃得乾乾淨淨,“本宮時常午後送幾樣點心去養心殿。”

胤礽眼睛一愣,嘴巴卻還是鼓鼓囊囊地嚼著,道:“貴妃的廚藝一絕,連皇阿瑪都讚不絕口。”不知道是不是吃人的嘴軟的緣故,太子對溫皙說話的態度已經有了截然的不同。

胤礽又道:“看在你請孤吃這麼好吃的薩其馬的份兒上,孤就不計較你以前的囂張了!”還一副施恩於溫皙的傲嬌模樣。

溫皙哭笑不得,到底是誰囂張啊?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