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郎阿氏稱一聲是,便帶了幾個粗使的親自去了花房。

“嬤嬤覺得慎嬪如何?”溫皙突然問吳嬤嬤道。

吳魯氏略一思忖:“看上去倒不像是個有心機的,只不過嬪妃之間,多半是彼此算計、彼此利用,縱然結成一黨,也不過是利益相同罷了。”

“那你覺得她和本宮利益相同麼?”溫皙知曉吳魯氏和馬郎阿氏都是久經宮闈的老人,看事情自然比年輕人透著許多。

吳魯氏笑道:“佟貴妃是漢軍鑲黃旗,嬪妃之中所有不甘的怕是大有人在。慎嬪好歹是赫舍里氏,自然不願意屈居漢軍旗和包衣旗嬪妃之下。娘娘若想將她收為羽翼,也未嘗沒有可能。”

“唔····你可知伊常在安置在哪個宮?”

“景仁宮,”吳魯氏隨口道,“娘娘其實無須在意這些小事。值得娘娘在意的只有三樣,一曰位份、二曰聖恩、三曰子嗣,這三樣拿捏住了,自然一切安穩。伊常在入宮兩個多月了,至今都不曾受到臨幸,倒是今年新入宮的漢軍旗的易常在和袁貴人倒是有幾分恩寵。”

溫皙苦笑了笑,她雖然表面上有些蔑視伊爾木,只不過同為清穿過來的,溫皙不曉得她所謂的醫術有多厲害,她也不知道伊爾木對歷史通曉的程度,少不得要小心一些。

“我記得陪嫁裡有不少的如意,嬤嬤去選一些,賞賜給幾位嬪位,記得給慎嬪的貴重一些。給佟貴妃送一尊白玉求子觀音。嬪位以下的嬤嬤看著辦就是了。”

吳魯氏道:“那奴才還是擬定個單子吧,娘娘看過了之後奴才再派人一一送去。

“唔,也好。”吳魯氏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培養她情禮往來的能力呢。

竹兒捧了琺琅彩纏枝西番蓮花紋的圓盒,道:“娘娘吃些杏脯潤潤口吧,夏日裡容易不思飲食,杏脯開胃得很。”

杏脯的顏色金黃,滿滿一盒子杏脯顏色喜人,都是去了核兒的,果香味也有幾分誘人,溫皙忍不住多吃了兩枚,便覺得牙齒都要酸倒了,一邊用碧螺春壓一壓,“囑咐一下膳房,中午做些清淡的素菜。早晨那道芙蓉燕菜就不錯。”

正商量著中午要吃點什麼,康熙身邊的梁九功來了,“皇上說了,突然嘴裡想著當日那道魚糕的味兒。”

“知道了。”還吃上癮了?溫皙揉了揉太陽穴,大熱的天兒,她可不想往廚房那地兒鑽,可康大boss發話了,還能不尊從麼,“我這就去做,勞公公一會兒帶走。”

梁九功道:“娘娘何不親自送去養心殿,想必皇上會更高興的!”

溫皙笑道:“春困夏乏秋打盹,這麼熱的天,我才懶得出去呢。公公若是急了,就先回吧。待會點心做好了,本宮讓身邊的嬤嬤送去養心殿。”她才不去,上杆子地討好大老闆未免也太殷勤了些。男人吶,不能對他太好,否則習慣了他就會以為是理所當然。

梁九功嘴角抽了抽,比起在宮外的時候,這貴主子應該算是客氣了。

溫皙身側的吳魯氏不動聲色地塞給梁九功一個金繡祥雲紋的荷包,“勞您大熱天走這一趟了,公公喝完冰酪解解暑再走吧。”

梁九功捏了捏荷包,是幾顆珠子,有七八顆,每一顆都有拇指肚兒大,不由地暗喜幾分,他平日裡也不過收些金子銀子的賞賜,哪裡比得上東珠價值連城?不由地喜笑顏開,“客氣客氣了!”

現在的珍珠可不比後世可以人工養殖、能夠量產的珍珠,清朝有專門的採珠人,下海採珠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故而一粒圓潤碩大的珍珠價格可比百金。不過在溫皙的空間裡,淺水處的三角帆蚌越繁殖越多,珍珠完全處於採收不完的狀態,溫皙只不過是過了曬簍子之後,把個頭小的珍珠拿出來作為賞人用罷了,她自己用的珍珠粉都是空間裡大號的珍珠磨成的,純天然無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