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詭辯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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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沒有任何的關聯,卻又緊緊的關聯在一起,雜亂無章的思緒紛紛擾擾的纏繞在心中,讓她一時間,捋不出個頭緒。
忽覺得室內安靜,抬起頭來,驀地,見貴妃正兩手交疊一處,托起下頜,將一雙圓圓的眼睛若近視身般屈起來看著她.....,她黑色的眼珠很大,特別是沒有鼻樑,視覺上令眼珠看起來更大。
那一種目光,形容不出來,如若非得用語形容,就像是躲在暗處的鬼魅偷眼窺視一般,總之,讓人感覺到極其的不舒服,誰也不願意被這樣的目光暗裡窺視著。
四目相對,沈梅棠心中一驚,不知這雙眼睛暗裡窺視了她多半天?
忽見貴妃收起了目光,低下頭,那樣子就像是低頭欣賞著令她自己有多麼、多少傲嬌的海拔高峰一般,低頭笑吟吟。
稍刻,說道:“太子妃,穿著太過保守也不好。
延慶宮裡眾佳麗自是以太子妃為首,若見太子妃穿衣太過保守,有心想著裝大膽也敢了。
太子每日裡忙著政務,自是嚴謹,回到宮裡,見太子妃著衣也這般嚴謹,精神自是放鬆不下來,歇息不好的。
待明日裡,我給你送過去兩套錦服。
說來羞愧,我那兩套錦服可是喜歡著,卻一次也沒有穿過。說白了,身子日漸發福,穿不進去了,觀你身量穿著正好。”
皇后與淑妃等人正說著宮中事務接下來的事,自是聞聽到貴妃的話,卻沒有停下來,繼續的說著。沈梅棠卻又不能不接貴妃的話,遂微笑道:
“謝過貴妃,心意我領了,但我一向穿衣保守習慣了。貴妃喜歡的錦服一定很豔麗,莫不如送給喜歡豔麗著裝的嬪妃更適合些。”
她再一次的咯咯笑著,用手背輕拭了一下鼻頭道:“太子妃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整日裡穿得陰氣沉沉的,以素色之衣將自己包裹得形同粽子一般,何美之有?雖然,你生得到是非常的標誌,但是,不會打扮也是不行的。”
“貴妃說得是,素雅之衣肅靜雅緻,卻也不是陰氣沉沉。風格的轉換,不是說變就變,就算是突然的變化,卻也未必能駕馭。”沈梅棠道,聲音不高不低,面帶著微笑。
“你們倆個在說什麼?”皇后道,“素雅與豔麗之衣,皆得有。逢著數伏天氣悶熱之時,皆得穿著素雅,逢著喜慶的年節,皆得穿著豔麗以烘托氣氛。”
“我說送給太子妃兩套錦服,她就直接嫌棄上我了,說了一大堆沒用的話,好人真是難當?皇后,你也聽到了,你評評這個理兒,到底誰對誰錯了?”
貴妃半說半笑著,那一副笑鬧著、酥顫著大半個胸脯的樣子,幾乎是春光全露,一覽無餘,白花花的晃人眼睛,不敢直視。
從貴妃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聞得其語中帶著刺兒,矛頭直指向自己。
沒有得罪過她一絲一毫沈梅棠知道,自打當上太子妃這一刻起,就已經將她給徹底的得罪了,或者說,往更早了推,在她參選太子妃名列榜首的那一日,就被她給記恨上了。
枕邊風不知道她吹過了多少遍,吹起了多少級,若不是因為溫婉有著讓她氣餒的家境,終是不可能提起來,沈梅棠可能當不上這太子妃!
沈梅棠心中暗惱:“何曾有半分嫌棄她的話,什麼又叫說一大堆沒有用的話,你說的話都有用嗎?還不知羞臊的拉出皇后評理?此人,臉皮厚得至極!”稍沉靜,只片刻。
皇后微笑道:“老小孩,小小孩,都說貴妃年輕,心態確實如孩子一般年輕。
太子妃,貴妃賞賜給你的東西收著就是,不過,貴妃的錦服件件可都是孤品哦,異常的珍貴,也別全都賞賜給太子妃,我做個主,太子妃跟溫良娣一人一件。
還有,延慶宮中那位十有八九有了身孕的方良娣,少了她一人也不好。
既然貴妃都賞賜了,我也就賞賜方良娣一件錦服,華月,按照方良娣的身段,找出來一件合體的,過年的場合讓她穿著。”
“喲,光顧著閒扯了,皇后要是不說我還不知呢?”貴妃抹搭一眼太子妃的肚子道,“方良娣有孕了,這可是大喜事啊!這宮裡,可是很長時間沒有鋪月子房了,這件事,皇后可得仔細的安排啊!”
“這麼多年了,貴妃說話我算是瞭解的,那一件,沒仔細過啊?”皇后反問道,“但凡有一件不仔細的,貴妃的嘴下何曾饒過人?”
正說著話之時,忽聞得一陣乾嘔之聲,眾人抬頭看去,忽見溫婉放下手中的茶碗,以手用力的捂住嘴。
能看得出,她在強烈的控制著自己,卻又控制不住,接連的乾嘔起來,以至於臉色憋得通紅,連太陽穴處的青筋都跟著暴起。
沈梅棠起身走上前,保留著三步遠的距離,因為她不知道溫婉隨時隨地會幹出什麼事情來,身為太子妃卻又不能不關心她?
“溫良娣,好些了嗎?可用請太醫來?”沈梅棠關心道。
“不用,暫時不用,我沒事的......”溫婉拒絕著,卻又一連串的乾嘔,很明顯的就能看出來,她那乾嘔絕對不是裝的。
恰在一個宮女上前扶著溫婉,她彎腰乾嘔之時,滑落的衣裳露出脖頸底下的兩處紫痕,印上去不超過兩天的樣子,而這兩天裡,卻不曾聞得太子宿在溫婉處。
“貴妃,你剛剛說宮裡有多長的時間沒有鋪月子房,這看來,可不是要鋪一間月子房的事兒了?呵呵,這月子房的事兒,交給貴妃親自來辦,我看再合適不過了。”皇后笑著說道,“華月,還不快去!”
“是。”
華月姑姑應聲而去,卻沒有聽到皇后讓她去做什麼事情?或許,這就是主僕多年的默契交流吧,出神入化,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