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來得也早,吩咐著宮人晚膳多準備些肉骨湯品,給太子妃驅寒,以防凍著了。

晚膳剛擺到桌上,還沒等吃上一口,方嫣紅身邊的小宮女錦桐匆匆來到太子近前道:“回殿下,方良娣身子不太舒服,吃什麼東西都沒胃口,想見殿下。”

“知道了。”太子道。臉上似有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麼。

“七哥,吃了這塊肉,喝了這碗湯在過去。”安綺公主一邊往太子的碗里布菜一邊說道,“聽說,這沒有胃口會傳染,免得七哥腹中飢餓。”

“我看你,越來越出息了。”太子吃了碗裡的肉,端起湯喝了一口道,“你們先用著,我過去看看。”

“等,等一下,七哥。”安綺公主抓住太子的袍子道,“我跟你彙報一下,今天御馬場裡玩得可好了,大家可開心了!”

“是嗎?”太子道,“那就賞!”

喜笑歡樂的氛圍中,用過了晚膳,逗人喜歡的安綺公主顯然把延慶宮當成了家,吃喝住都在這一邊兒。

翌日。

辰時過半,坤德宮內,各宮妃嬪皆到,皇后到時也未見到貴妃前來,每每皆是,眾人得等著她。

站在皇后身邊的華月姑姑,眼光時不時的瞥向溫婉一眼,溫婉頭也不抬,坐在椅上,擺弄著十個手指頭。

她的手指頭又細又尖,或許跟她長時間的繡花也有關係。

總之,看著非常的靈活。都說十指連心,可見她的心也是非常靈活的,隨時隨地的在思著事,別看她不抬頭,也沒有四處觀瞧。

見時辰不早了,皇后道:“或是貴妃起得晚了,打扮起來又沒完,暫不等她。其餘人等都到齊了吧?”

“回皇后,方良娣沒有來,其餘人等都到齊了。”華月姑姑回道。

“所因何事?”皇后問道。

“前一時,方良娣嗜睡,溫良娣嗜睡十有八、九就是有孕了。所以,天冷路滑的,我就讓她在宮裡靜養,正要跟皇后彙報。”華月姑姑道。

“有孕是喜事啊!”皇后微笑道,“沒想到溫良娣竟能觀出十有八、九是有孕了,著實是不簡單。”

“我這眼濁,非得看見肚大如球之時,方知是有孕。”德妃道,“溫良娣,半個神醫,給大家說說你是如何瞧出來的?”

眾人等議論著,看向溫婉。

溫婉她也是極其地聰明,心中暗思:“不妙啊!不過是那麼一說,誰知道方嫣紅有沒有身孕啊?有到好了,若是沒有,都知道是我說的,傳到聖上、太子耳朵當中去,可是不妙。”

思罷起身道:“德妃過獎,什麼半個神醫?我可擔不起!不過是看著打盹的方良娣,身子又有些發福,猜想而已。”

“溫良娣不必過謙,太子妃欲請太醫前來給方良娣把脈,溫良娣說,至少要到將近兩個月時方可從脈相上看出。由此可見,溫良娣確實懂得許多。”華月姑姑道。

“我說的也是實話。”溫婉眼皮一翻,直接跟太子妃找茬,“太子妃若真有心給方良娣請太醫診脈,現在也可以啊!那日裡,我還以為太子妃只是應景,隨隨便便的那麼一說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太子妃向來講話嚴謹,何曾有過那麼多的隨隨便便一說?莫要亂!”華月姑姑直接將溫婉的話懟回,噎得她直翻白眼。

“大膽溫良娣,這裡是坤德宮,沒那麼多的隨隨便便,更不能把你的隨隨便便一說掛在嘴上,帶來不好的風氣,或是應付了事!”

皇后板臉斥道:“即便是宮女打翻了茶碗,飲用之茶不至將人燙壞,方良娣連抽宮女兩個耳光,又狠踹一腳之後,你因何口出杖斃宮女之?此處,可是你隨隨便便發號施令的地方?你可知罪?”

溫婉一驚,被斥得面紅耳赤,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