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疾馳著的馬車車門陡然被一腳踢開,胡百克一個倒仰摔出了馬車外,軲轆出老遠,一動不動。

只在一個剎那間。

跑在後面的家奴驚聲尖叫,回頭見密密麻麻的步兵從後包抄而來,硬著頭皮往前跑。

惡主子手下就是惡奴才,沒一個好東西,就有一個惡奴將手中擎著的火把,猛然間丟向馬車。

‘呼’的一聲響,馬車變成了一個大火球,猛烈燃燒,馬匹受驚,直接站了起來,仰天長嘶一聲,沒有方向的狂奔不止!

恰在馬匹受驚站起來之時,卷昊與飛溯飛身而起,車廂內還有兩個人呢,也就在大火燃起的瞬間,這兩人成了火球,哪還顧得其它,自己就滾下了馬車。

滿地開始打滾。

滿身都是油,哪是能滾滅的?

卷昊瞅準了地上軲轆著的肖二郎,一腳將她踢到路邊上的水溝裡。

急中生智,也只有這種方式是最快的速度,非是與肖二郎之間有什麼恩怨。幸好,幸好是暴雨過後,滿滿的一溝水。

‘刺啦’

肖二郎入水的一瞬間,就像滾開的油鍋潑進去一瓢涼水一般,立刻炸鍋,一股股白煙,令水溝沸騰不止,看得人倒吸一口涼氣。

飛溯亦是如此。

一腳將嚎叫不止、滿地打滾的沈志燁也踢進水溝之中。

忽聞得‘嘩啦’一聲響,接連幾道絆馬索都沒有絆倒驚馬,卻將熊熊燃燒著的馬車箱給絆住,驚馬脫韁,狂奔而去,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洛久引兵包抄,嘁哩喀喳,將十幾個惡奴砍翻在地,直接腦袋搬家,屍首異處。

眾人等心中集聚已久的恨,在此時徹底爆發。蘇昊的慘死雖是方一世一手導致,而背後的兇手卻是胡府。

少刻,卷昊上前飛起一腳,沒等看清招式,卻見一腳將倒扣在地面上的胡百克捲了起來。

'啪嚓'

一聲響,胡百克翻了個個,四仰八叉,仰面朝天看著眾人,嘴角往外淌著血。

剛剛六一飛身起的一瞬間,隔著馬車,一劍刺入他的後心,只留得一口氣,可見力道絕非一般。

“殿下,這惡人過於歹毒,死到臨頭,還欲將肖二郎等人點成火把,莫不如,以其道還其身,將他點成火把!”陳洛久恨道。

“咳咳,”或是剛剛用力過猛,他咳了兩聲。已經趕過來的何夕,伸手在身後為他捋了兩下背。

“老三,果然你沒有死!從小到大,競然沒殺死你…..?今天,今天死在你手裡,我認栽...…”胡百克咕嚕道。

“大少爺,狠毒的大少爺!

你就快死了,你說實話,為何要苦苦相逼,非得殺死三少爺,這是為何?”何夕上前以劍尖戳著胡百克的鼻尖質問道。

當然了,何依被這惡人逼得跳進荷花池中險些淹死,何夕見他恨得咬牙切齒,想立刻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你,你去問老頭子,我被他逼著追殺老三,什麼原因,我至今不知道……”胡百克斷斷續續說著,頭一歪,斷了氣。

“噗嗤”

何夕上前就戳一個血窟窿恨道:“真便宜你了,死得這麼快!這一劍是替何依,這十劍是替六一,還有死在你手中各路的冤魂……”

“噗嗤、噗嗤”之聲不絕於耳!

“如此大惡之人,死了也不會著消停,眾亡靈必噬其魂,永生永世被追魂索命!”六一恨道。

稍過片刻,見他緊鎖著雙眉,望向皇城的方向,然後,轉身向城門口處走去,心中生起對沈汐的擔憂。

這一會兒,喘著粗氣的肖二郎,穿著卷昊脫下來的外袍,踉蹌被人扶著,她也要親手在這大惡人身上留下幾個大血窟窿!

‘轟’的一聲過後,早已經被刀劍捅得形同篩子、血葫蘆一般的胡大惡人,屍體被丟進燃燒著車架中。

一股黑煙沖天而起,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焦糊味兒,直接燒得一股黑灰都不剩。

火光中,仿若卷鐵與他老孃就站在不遠處,歡呼著惡人終是惡貫滿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