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與太子妃施禮道:“娘娘後院請,劉公公吩咐太子妃娘娘若來,請到‘百尺園’中賞花。”

“娘娘正說尋一處花園賞花,可巧了,這兒的花就開了。”灰蘭說著話,扶著太子妃娘娘奔後院而來。

很顯然,劉公公在此等候著太子妃娘娘多時。

一方‘百尺園’,花草繁茂,繁花似錦,一如初入宮中時。

劉公公正撂下手中的鏟子,提落起水壺給花朵澆水,直至太子妃走至近前,忽地才上前施禮道:“娘娘,你來了!”

注視著劉公公良久,太子妃點了一下頭。

一滴血,順著耳垂滴落在肩膀上,淺藍織著金絲的衣裳與血色形成明顯的反差,刺得人眼睛疼。灰蘭急忙的拿著手帕去擦拭,一臉的焦急色看向劉公公。

“娘娘,這是怎麼了?”劉公公道,“室內有藥,隨我來。”

入得室內,劉公公取來藥箱,也是用這樣白色藥粉敷上去止血,稍刻,太子妃示意,灰蘭站在外室的門口處。

“太子妃娘娘,太子因何事將你傷得如此啊?”劉公公鎖眉問道。

“我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太子妃開門見山道,“可能他得了幻想症,幻想著我看到了他追殺奶孃,也聽到了這個奶孃的名字叫做盼娘。”

“盼娘?”

劉公公抓著頭尋思著,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曾在春霞貴妃入宮之時,偶聽她說過,不過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春霞貴妃與現貴妃王玲靈本是鄰里,春霞貴妃府上在上,而現貴妃王玲靈府上在下,中間只隔一條大街,相距離不過百丈遠。

春霞貴妃自小人送綽號‘大美人’誰都識得,年歲又都相當,現貴妃玲靈常去春霞府上。

之後,也是春霞貴妃在聖上面前保舉,將現貴妃引薦給聖上,皆因她歌聲動聽,卻不成想她反手與春霞處處做對。

似是聽說過她家四姐妹緊挨著,而其中有一個不明下落者就喚做是盼娘,當時誰也沒有留意此事。”

“大膽劉公公,你還不跪下!”太子妃悶聲呵斥道。

“太子妃娘娘!我......”劉公公心一驚,直接跪下,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在春霞貴妃身邊,也知道現貴妃反手與春霞貴妃處處做對,又曾說出是第一個抱過太子殿下之人,見過太子殿下最初之模樣,這其中隱瞞了什麼,還不快快說出來?”太子妃起身瞪眼看著劉公公道。

看著太子妃被抽得腫脹得紅通通的臉頰,以及幾乎被咬爛的耳垂,止不住的往外滴血,劉公公的心也在顫抖!

他自是看得清楚,太子妃與太子是截然不同的兩路人,今日裡被抽得血淋淋,興許,一個轉身而出,明日裡就見不著了。

然而,出現在太子妃手中的三顆玉石子,恰恰如定海神針一般,給了他光明跟力量!

“娘娘啊,我對不住春霞貴妃,更對不住太子殿下啊!”劉公公是崩潰大哭,哽噎不止!

少刻,情緒稍緩和道:“我就覺得那天不對,外面狂風暴雨隱去了所有的聲音。

我記得春霞貴妃跟我說的話,死守在產房的門口,不準任何人去碰剛生下來的太子殿下,第一時間,從產婆的手中抱過來殿下。

看著他哭,我以為新出生的嬰兒都怕冷,就給他穿衣,就是你拿出來的那一塊碎步的小衣裳。

我粗手笨腳的,不小心將殿下倒扣在床榻上,見到他左耳廓後面長著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我還自言自語的說這顆黑痣長得很會挑地方,若不是別人告訴,自己一輩子不一定知道。

翻過身來,殿下好像很不願意,抬起左腳踹了我一下,我抓住他的小腳,忽然見小腳指上也長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黑痣。

隨後用春霞貴妃繡好的一塊碧色的錦被將殿下包裹好,他的樣子生得很英氣,有七分像他孃親。

就在這時,忽然產婆大喊著不好,娘娘大出血昏迷,緊跟著太醫們也束手無策亂成了一團。一個產婆跑出來跟我說,娘娘似是有話跟我說,要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