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喋虛斥道,“把你的話痛快的說完,咳咳......”

“這輩子,你都會欠著沈汐的!”

肖二郎忽然泣道:“你知道,她在知道你葬身火海之後,接連的哭暈了兩場!

而你最不應當做的事情,就是御尚書院臨別之時,把三顆玉石子送給了她。那天,下著大雨,又急著趕路,我要是知道今日之事,非得在當初就將這三顆玉石子砸碎不可!”

“我欠著沈汐的,不用你說。”他低頭道,“三顆玉石子又怎麼了?”

“沈汐在進宮前,已經知道了,這三顆玉石非平常之物,而是宮中流出。皆因我爹多年前偶然入宮給一位妃子瞧病,見過此物。”肖二郎道。

“二郎,你說什麼?”

喋虛驚詫道。他好像不相信,自小便跟隨在身邊之物竟然與宮中一位妃子有關,眉頭緊鎖道,“自我記事起,此物就跟隨著我啊!”

“臨進宮之前夜,我看著沈汐將這三顆玉石子繡在衣襟內,其一,她要燒死那胡大惡人為你雪恨;其二,她要替你查出這玉石子因何會出現在你的手中?

沈汐死牛一面頸,不撞南牆不回頭!

查出了這玉石子共有七顆,是前貴妃春霞生前珍愛之物,而春霞是太子的生身之母,產後大出血而亡......,而這位太子只長了你一天,又出現這麼一個奶孃,玉石怎麼會在你的身上出現,怎麼能不讓人心生謎團?”肖二郎連發一串的疑問道。

好比一顆深水炸彈,瞬間炸開,巨大的衝擊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奶孃末了之後,他鼓起勇氣去問他爹,他娘去哪兒了?

之後,他爹將他領到一片荒墳地裡,指著其中一個光禿禿地墳包說道:“你的出生,取代了你孃的命!生完了你,她就死了!”

形若五雷轟頂,令他痛不欲生!

......

好半晌,他稍稍的平靜下來道:

“二郎,告訴沈汐,停下來,什麼也不要做了。我知道了,胡府死死追殺的原因了就夠了。你知道的,我欠著沈汐的,不要在欠得太多了!”

“沈汐,你還不瞭解她嗎?是我肖二郎能勸回來的嗎?”肖二郎道,“如果把我肖二郎搭進去,只要能證你才是真的太子、你才是真的閆理當,也值個了!”

“二郎,只憑這七顆玉石子與奶孃不足以能證明我是閆理當。況且,奶孃極有可能會被現今的太子滅口!若是她與太子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她死也不會說出真相。”喋虛先生肯定道。

“那不可以滴血認親嗎?真假一目瞭然!”肖二郎問道,“我突然間想起一個問題,這個假太子他是誰呀?他爹是誰呀?是誰呀?”

一陣沉默,就連肖二郎也被自己問題搞得雲山霧罩,根本找不著一絲的方向?

這哪裡單單是真假太子的問題,而是這勝觴數百年的江山基業就要易主了,而這背後的陰謀巨網,似乎已經早在二十幾年前就慢慢的拉開,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咳咳咳......”

又是一陣的疾咳,他站起身來,行至書架前拿出放置在暗處的那個盒子,碧綠色的錦綢退了色,裡面是四顆玉石子。

他仔細的回憶著,記得小時候,何夕的嬸奶奶跟他說過,他出生的那夜裡,胡府上上下下亂成了一鍋粥,夫人難產而亡,老爺杖斃了所有的丫鬟跟產婆。

因思念夫人悲痛不止,老爺燒燬了所有夫人之物,唯見地面上丟著這一方碧綠的錦被,似是匆忙間丟在了地上。嬸奶奶知道或是夫人之遺物,想給他留個念想,就藏了起來。

害怕被老爺發現,嬸奶奶在將這塊錦被剪開之時,發現繡在被中的這七顆玉石子,之後以錦綢做成了一個盒子,裝著這七顆玉石子,一直跟隨著他這麼多年。

嬸奶奶已末了很多年,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跟何夕。

他把這七顆玉石子視為珍物,觸控著能感觸到他娘就在身邊,也是考慮了再三,才送給了他深愛著的沈汐三顆。

然而,超出他想象之外的卻是這七顆玉石子是前貴妃春霞珍愛之物,而春霞貴妃也是難產而死?也是那個孩子取代了她的命嗎?

想著想著,他伏在書架之上,身形顫抖著咳個不停,忽然間,嗓子一陣幹癢的腥味兒,吐出一口血來!

唬得肖二郎一哆嗦,大步上前吼道:“你現在不能死啊?沒到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