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隱身一處欄杆後,形若雕像般被大雨狂澆,她聽見了太子哭嚎著的話,如悶雷般在頭頂上炸響!

盼娘!

我的老天吶,就這麼巧合嗎?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麼巧合!

書院之中,清晰記得六一與她說:

小時候與奶孃一同落入荷花池中,險些沒有了命,醒來便得知奶孃末了,而那個奶孃的名字就叫做盼娘!

難道,她不應當在很多年前就淹死在胡府的荷花池中了嗎?難道,她魂穿到皇城,又給太子當起了奶孃,這怎麼可能啊?

雨勢加急,她渾身溼透,冰得瑟瑟發抖。

猛然間她清醒了過來,如果被他們發現她尾隨而來,站在這裡偷看到了這些,那麼,她不就完了嗎?頓時雙腿發軟,激靈地打了個冷戰!

不知何時,水岸邊上奶孃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她顧不得看仔細,踉蹌沿著原路返回。

她知道她面臨的危險,她想象著他們發現了暗中尾隨而來的她,也正在身後尾隨著她而追來,太子向她伸出了大鐵鉗子一般的手,扼住她的咽喉......,她踉蹌著摔倒了好幾次,迷迷糊糊的岔路口處顯些走錯了方向,摔疼了才發現!

總算是回到了視窗前,她費力的翻了進來,轉身將窗子關好,動作放得很輕。

迅速的將溼透了的衣裳換掉,走向床榻處,想盡快的躺上去歇息一會兒,明顯感覺到頭重腳輕就要一頭的栽倒。

猛然間,瞥見太子躺在床榻之上,她的心顯些蹦了出來!

“我的天,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暗自吃驚。

少刻,聞得他的鼾聲,她回過神兒來,發現他脫下的外衣溼漉漉地隨手扔在地面上,而人似乎是疲憊至極倚在床榻之上便睡得爛熟。

她一個轉身,迅速地退了出去,她知道這或者不是明智之舉,或者會令他回想起來生疑,但她必須,必須得離他遠一點兒才能平靜下來,她繃緊了的神精需要放鬆。

她快速地來到了書房,將書本一一攤開在桌面上,然後,她倚在一把長椅上,半躺半坐著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是灰蘭將她喚醒。

一道金燦燦的光,順著窗子而入,很刺眼的在地面上投下橙色的光影。

依然是頭重腳輕,迷迷暈暈,渾身上下陣陣的發緊,很是不舒服。

可想而知,經過昨夜的折騰,身體怎麼能受得了!

“娘娘,怎麼歇息到這兒了?早起來,見太子睡在室內而不見你,嚇了我一跳,直接就奔這兒來了,幸好你在。”灰蘭吃驚道。

“昨夜裡看書了。”她說道,嗓子變得很是沙啞,“扶我去梳妝。”

稍刻,灰蘭扶著她回到臥室梳洗,太子依然倒在床榻上睡得爛熟,小宮女冰蕊已將溼透的衣裳拿去打理。

梳洗罷,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以及起了紅血絲的眼睛,她閉目養神又歇息了一小會兒,然後,拿起胭脂膏印在臉頰之上,以手指肚暈開,瞬間,看起來精神了不老少。

玳瑁端來一碗溫熱的燕窩羹,伺候著她喝下,身子覺得有了些力氣,她起身來到床榻前,叫醒了太子。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問她:“昨晚去哪兒了?”

“看著書,就睡著在了書房裡,也不是頭一回了。”她慢悠悠說著早就想好了的話。

“我就知道你可能在書房裡,而身子粘上床榻就不聽指揮的睡去,做了個夢,去書房找你,而往書房走的路卻很長很長,直到醒了還沒有走到,就快累死我了.......”他說著話,又閉上了眼睛,好像想把夢接續上。

“你歇著,這個點兒,我得去坤德宮。”她輕聲的說著,又將薄被的被角往上拉了拉。

簡單用過了早膳,吩咐宮人好生的伺候著太子之後,她奔著坤德宮而來。

思索再三,她簡短將昨晚之事精簡成幾句話說與灰蘭跟玳瑁,至少得讓她們倆個知道事情的大概,不能矇在鼓裡。

她瞭解她們倆個的忠誠,她正思著強行的命令著她們倆個關鍵時刻不要犯傻氣,表忠心,要知道保護好自己。

灰蘭跟玳瑁大眼瞪小眼,聽得呆若木雞!

沒有風,天空蔚藍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