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紅一揮手,扯著媚乞胳膊的兩個宮女鬆手,媚乞直接倒地一動不動,早已昏厥多時。

“抬到椅子上去,關閉上窗戶,風大莫吹著了她!”方嫣紅指揮著,抬腳鬆開宮女的手狠狠道,“還不快去!”

宮女爬起來直奔門外而去。

不一時,兩個太醫慌慌而來,入得室內之時,一人腳底一滑,險些摔倒,自是踩在了媚乞所出汗上。嚇了一跳,忽見媚乞昏厥在椅上,垂燕手捂著肚子坐在一旁,室內很是悶熱。

“快,快點給看看吧,她說怕風吹,命人關閉上了窗子;而後,又熱得暈了,極有可能是虛脫。”方嫣紅換了一副腔調說道。

太醫一眼便瞧見了媚乞臉上的手指印,還有問嗎?肯定是又急又氣又疼的被抽得暈了。

急忙命人去打了窗子,緊急的施救。

不一時,媚乞醒了過來,剛一睜開眼,方嫣紅就擰擰搭搭的走上前道:“啊,醒了你,可把我嚇得夠嗆啊!汗出多了就會虛脫的,雖然你說不怕,但這也夠了糟糕的了!

這就讓宮人把你抬回去,你想自己走一步,我都不肯同意呢!”

一個轉身,命令著幾個宮人將媚乞抬回去,還附帶著一句這是一份美差的話,宮人只有無條件的服從。

“看準了今天的事,別記錯了。”方嫣紅對垂燕道,話裡之意,不言而喻。

垂燕急忙表態,卻又不忘攪弄是非道:

“謝恩娘娘,不敢有半個字記錯的地方。

不過,娘娘別忘記了那前進、後退,後退又前進的影子。能看出來娘娘很是害怕那影子,稱之為鬼影確確實實的形象呢!可別被鬼影嚇著了,我有些個擔心!”

垂燕說完就走,毫無多耽擱片刻之意,也知道方嫣紅不會有好話,剛走出幾步,就聽見了方嫣紅怒懟道:“用你擔心啊?自不量力!”

不著閒,惹事生非的人是一刻也不著閒的,就好像閒下來不生出點事情來,她就渾身難受得快死了一般!

見她一招手,引領著幾個滿臉橫肉的宮人直奔一處而去,還用問嗎,肯定是奔著奶孃處而來。

‘咣噹’

一腳踢開奶孃處的房門,那是絲毫的不客氣,她何曾把這個低調的奶孃看在眼裡,剛剛看著奶孃在門口處前進、後退的動作就氣得她夠嗆!

撲了個空,室內無人。

簡單整潔的室內沒有什麼東西,也極有可能是奶孃不讓擺,若是想擺闊,可能誰也擺不過奶孃,但無知又霸道的方嫣紅上哪兒知道去呢?

眼見著桌上擺放著一個小筐,筐裡放著繡花的針線還有一件月科大的小孩的衣裳,或是有些個年頭,花線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反正不是剛剛繡出的就是。

‘嘩啦’

方嫣紅將一股子邪氣撒在針線筐上,抖手揚了一地;這還不解氣,隨手又拿起另一處擺放著的茶壺,狠狠摔碎在地面上。

頓時,稀里嘩啦,茶壺裡的水連帶著碎片迸濺得滿哪皆是,地面上狼藉一片......,跟強盜一般,轉身摔門而去。

奶孃就站在不遠處樹後觀察她,一聲也不吭。

真的就好像是不會說話的大樹一般,任鳥雀在其身上使勁的聒噪,大風拼命的搖動著枝幹,而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來什麼表情,恰如大樹牢牢紮在泥土當中的根基,多大的風也將無法的撼動。

過了好半晌。

忽見她快步的走回了房間,拾起地面上的那件小衣裳看著發了一會兒的呆,然後,以手指輕輕抹掉了衣上水漬。

從衣內掏出一塊手帕,平鋪在桌上。

然後,將這件褪色的小衣闆闆正正的鋪開在其上,就坐在一旁邊出神兒的看著,就好像等著小衣裳慢慢的變幹一般,實在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能看得出來的,肯定是跟這件退了色的小衣裳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