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過極端太可怕了!”

灰蘭瞪著太子轉身離開的背影恨道:“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情來!發起瘋來,簡直像一個忘記了吃藥、抓狂的病人!”

“問題是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發瘋的原因是什麼?真是糟糕透頂!”玳瑁也搓火道。

“早起來,看她坐在娘娘的床榻邊沿兒上,臉上沒有一絲因娘娘被他扯著淋了暴雨而發了一宿高燒幾乎燒得昏厥的愧疚感,反而嘴角上還掛著魔鬼一般的獰笑,他真的不配當娘娘的夫君!”灰蘭環視門口處無有旁人,恨得直跺腳。

正說小聲音的嘀咕著,忽聞得一陣笑聲,遠遠的見方嫣紅由兩個宮女攙扶著,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濃妝豔抹。

兩個臉蛋打得過多了的胭脂,總是嘟起的小嘴塗得通紅,令她看起來就跟立刻要登臺唱戲的演員一般無二。

“咳,早起前來問候一聲太子妃娘娘,快去前去通稟。”方嫣紅以手侍弄著髮髻,看都不看一眼灰蘭道。

剛剛見到她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準知道沒好事,玳瑁扭頭就回去了。有跟她廢話那一工夫,莫不如好好伺候一下病榻上的娘娘。

“回方良娣娘娘,太子妃娘娘昨日淋了雨,身子有所不適,正歇息著。”灰蘭直接回絕道,”稍後,我將方良娣娘娘來過問候之事如實回稟。”

“正因為聞得她淋了雨,身子有所不適,才過來問候的。”

方嫣紅盯著灰蘭開始慢悠悠的不說人話道:“滾開!快點滾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在這兒說這說那的,老老實實的當好你傳話的奴才就行了!”

方嫣紅罵著灰蘭,身旁扶著她的兩個宮女將臉揚起得多老高,下巴都要翹上天!自然是上一回被灰蘭怒斥不懂得宮規,伺機報復。

“回方良娣娘娘,我家娘娘身子確有不適,發著高燒。昨夜裡太子殿下緊急傳了太醫,太醫已經回稟太子殿下,娘娘需要安靜歇息,不可被打擾。

娘娘若一味的想進去問候,太子怪罪下來,莫怪了奴才沒有事先提醒娘娘!況且,娘娘剛剛喜得貴子,為太子殿下生了長子,莫要因無心之舉而影響了本應當得到的嘉獎!

問候可隨時隨地,嘉獎卻來之不易!

雨後天氣又悶熱起來了,方良娣娘娘也要好生的歇息才是!”

方嫣紅抬起手,剛想將把在門口處的灰蘭給扒拉開,然後進去好好的看一場熱鬧,她的快樂很簡單,就是建立在太子妃的痛苦之上!

聞得灰蘭一席話,好像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並沒有因剛剛的責罵而生氣,反到是說到她的心坎裡頭去了,嘉獎彷彿就在來的路上,衝著她招手,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嘛!

收回了手,往室內瞅了一眼,然後又提鼻子一聞,果然有一股子藥湯的味道,遂改變了口氣道:

“算你還識趣,話說得還算是能聽。你家娘娘好了,讓她到我那兒去一趟,我都來過了!”

“恭送方良娣娘娘!”灰蘭躬身禮道,方嫣紅甩袖轉身,扭扭搭搭的身影奔另一處而去。

“啐!濃妝豔抹,又擰擰搭搭的走路,就跟吃人的蛇精剛剛吸飽了血食一般,出來尋下一頓填肚子的東西......,老天不會饒過你這般的害人精,走著瞧!“灰蘭咕噥在嗓子眼裡的聲音也只有自己能聽到。

灰蘭這一番話說得夠厲害的,不單單是阻止了方嫣紅想往傷口上撒鹽的行為,而且又說到她心坎裡的同時,又點了被關在悶熱處的溫婉。

也不能怪灰蘭的心裡憋氣,太子妃處處在平息著事件,處處在維護著奶孃,維護著延慶宮人,卻無厘頭的被太子扯到暴雨之中澆得高燒幾乎到昏厥。

如此一來,暫不說身子怎樣,太子妃威嚴何在?所有豎立起來的威望功虧一簣!

毫無半分的珍惜之情,更是莫談夫妻間的感情,只感覺翻臉竟比那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