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綺公主因何又那麼決然的在聖上面前說出死活不嫁方一世,難道她對另外的兩人就那麼有好感嗎?

安綺公主與誰交好,貴妃心中還是有數的。

一計不成,陡然又生出二計,起身撂下手中的茶碗,笑著與賢妃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太子妃轉身而去。

午時。

天氣果然變得悶熱起來,雖然說距離初夏還有半個月,但好像是今年的天熱得特別的早,的確夠了悶熱。

“回太子妃娘娘,今兒早起,方良娣就將有孕的兩位奉儀趙雪與垂燕傳喚到她跟前,考問宮規等等各項事宜。午時了,說是考問不合格,不許吃飯。”小宮女冰蕊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盤一邊說道。

“哼,又出什麼么蛾子?”玳瑁惱道,“看別人也懷了孕,壓低了她的風頭,來氣嗎?”“沒錯兒,保準是這麼想的。”冰蕊補充道。

“都少說一句,今兒外面悶熱,心情也變得焦躁。”太子妃道,“幸好,有安綺與陳洛久訂下婚事這件大喜事,替她高興著。你們倆個說說,送安綺什麼東西以表祝賀才好?”

“娘娘,怪不得方良娣有時間考問宮規等事,原來是安綺公主沒看上她家兄長,跟別人訂婚了,哈哈!”冰蕊高興道。

“非是沒看上她家兄長一人之事,”太子妃道,“安綺公主身份尊貴,眼光也獨道,就連我的親弟弟也是沒看上的。”

“安綺公主訂婚這件大喜事,娘娘自然要送些禮品以表祝賀。稍後,我就備齊八樣禮品,最好的綢緞、珠翠首飾等等,給安綺公主送過去。”玳瑁道。

“嗯,”太子妃點頭,“撿著最好的送過去。”

正說著話,忽見灰蘭從外而入,上前道:“娘娘,聞得早起夫人與小少爺來延慶宮中探望大小姐與孩子,而後又看望了有孕的梅霞小姐後,就回去了。”

“志燁年歲小,可能是知道了安綺公主與陳洛久訂婚之事而鬱悶,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太子妃說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

......

一個月後。

雨季來臨,時斷時續連下著一個星期的雨毫無停下來之意,天空變得蒼白,地面上的水窪連成片。

每每到此時節,太子妃的心都會莫名的揪起,自然是惦念著爹爹沈長清,前去修壩治水。

安排了人等,前去府中問候爹爹,囑託要謹慎小心。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女兒對父親的牽掛。

雖然,也曾帶話與父親,欲將其官位調整任職別處,會更清閒一些;但是,沈長清覺得在工部任職已久,修壩治水更有經驗,沒有動。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雨聲嘩嘩的落著。

太子妃並沒有歇息,端坐在書房內正看著一本關於制香類的書籍,因為她覺得貴妃身上所散發出的那一種混雜形的香氣襯托著她雪白的瓷肌並不簡單。

後宮裡繁雜的事情也很多,白日裡又隨著華月姑姑忙碌了一小天,這會兒,實在是疲憊,將書放在桌上,端起茶喝著。

茶水已涼,溫咕嘟的入口,但好在不濃不淡。

一隻燃著的蠟燭,後方牆面上掛著一面銅鏡。喝茶時瞥見銅鏡中的自己,眼窩發黑,臉色暗淡。

“唉!眼見著宮中五位懷孕者的孕肚一日漸比一日大,而暗裡查詢太子生母之事卻毫無進展,在這樣的拖下去,事到眼前或是也只能束手無策!”太子妃暗自嘆氣道。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奔此處而來。

“亥時過半,外面又落著雨,出了什麼事情嗎?”太子妃站起身,疑惑道。

不一時,灰蘭在前,引領著渾身被雨水澆透的安綺公主匆匆走了進來。

“安綺,你這是怎麼了?”太子妃走上前急問道,“被雨淋透了,會著涼的,何況這麼晚了!”

“聽我說,”安綺臉色蒼白道,“十一哥前去邊關平息戰亂,本來兩個月前就應當回來,卻一直沒見回來,突聞戰敗全軍覆沒訊息。”

“什麼?全軍覆沒!”太子妃驚詫道。

“聞得父皇已經緊急派出四哥引兵前去,但四哥前番便是大敗而回,料其也無有大用。我這心裡,為十一哥著急啊,不知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