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是去你娘哪裡了嗎?我在這兒等你好半天了!”睿王坐在椅上道。

兩個宮人上前添茶,又給安綺公主端來熱的果飲跟點心,退至一旁邊,安綺公主喝了一口果飲道:“我先是去看的太子妃,孕吐得很厲害,然後,去看我娘。”

睿王低頭沒有做聲,安綺公主繼續問道:“十一哥,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方子能止住孕吐,太子妃折騰得很厲害?我剛才問過我娘了,沒有辦法。”稍沉默了一會兒,聞得睿王道:“太子妃孕吐到什麼程度?太子怎麼說的,太醫又是怎麼做的?”

“我沒有見到七哥,太醫都束手無策,七哥又有什麼辦法?聽我娘說,太醫商議罷,也只能拿出一個暫緩急症,全靠自己的適應,慢慢來的法子。”安綺道,“我只是心疼太子妃,這兩日裡便折騰得瘦下去一大圈。”

忽見睿王站起身往外走,安綺急忙問道:“十一哥,你去哪兒呀?”

“能去哪兒呀?”睿王停住腳步道,“我想起來,在哪一本書裡看見到快速止吐的方子,卻又想不想來,這就回去給你查去,等著就是了。”

“那你快點回來啊,”安綺公主驚喜道,聰明睿智的十一哥,果然見多識廣,“十一哥,等你回來吃飯啊!”

......

出得門來,灰雲遮擋住太陽,更覺寒風刺骨。

隨手將衣領向上提了又提,睿王腳步急匆匆的往宮門口處走去。

原本很健談,很開朗的他,忽然變得有悶悶不樂,沉默寡言起來。

府中何曾有書記錄著如何快速的止孕吐?睿王也不是醫者自是不識得此類的藥方。

只是自前次見得太子妃一面之後,卻讓他久久不能忘懷,她的一顰一笑,一個舉手一個抬足,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是一個極度嫵媚迷人的女人,比他所見到任何一個女人都更富女人的女人。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總而言之,他開始因為她而嫉妒摯友喋虛先生,也是因為她而嫉妒著太子......,但這種不可告人的嫉妒,只能悄悄的埋藏在心裡,他很願意為她做點什麼。

實際上,任何的一個男人,或者說是所有見到過的她的男性,都願意這麼做的。

邊沉思著邊走,他相信他的摯友,那位高深莫測的喋虛先生,那是他珍藏著的一本囊括了許許多多學科的大百科全書,什麼想不到的事情都能查得到,都能解決掉,他相信。

飛溯與卷昊,前頭開啟密道的機關大門,沿著熟悉的臺階而上,灰白色相間紋理的花崗岩臺階中間稍稍磨得有些個凹,很是光滑,常常有人走動。

濃濃的一股藥湯味兒迎面撲來,緊跟著便是喋虛先生的咳聲:“咳咳咳,咳咳!”

門口處,恰見到何依正端著藥碗往出走,見睿王來此,忙躬身施大禮,禮罷前去端茶。

“理羽來了,咳咳,”喋虛起身施禮道。

“天冷,又見你咳得厲害了。”睿王上前扶著喋虛坐下,關心道,“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即便是沒有辦法也得想出個辦法來。”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瞭解,自小到大,這麼多年積壓下來,哪能好得那麼快?”

喋虛先生不快不慢的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若抽絲。世間哪有立竿見影的神藥,若是有,有其一利,必有其一弊。”

“可不是!說得蠻有道理。”睿王道,“這話被你說著了。”

“怎麼一回事,宮裡有人病了嗎?可是欲速則不達,因服藥而不得法?”喋虛先生倒一碗茶問道,端給睿王后,又招手欲飛溯與卷昊自己倒茶。

飛溯與卷昊點頭。

這一段時間裡,裡裡外外,柴米油鹽醬醋茶瑣碎之事,皆是兩人負責。何夕與四津等人自是不能輕意的拋頭露面,睿王自是得到外面有追殺喋虛先生的訊息。

一反常態,睿王沒有接話,低頭沉思著什麼,臉上有些個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