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清了一下嗓子,他撂下手中的茶碗,看一眼沈梅棠,然後又微笑著看向一旁邊。

眼前人,彷彿是六一大師兄年長了二十幾歲坐在眼前,特別是那輕輕的一咳,以及落下茶碗,將頭稍轉向一旁邊微笑著的樣子,如出一轍。

一個剎那間,沈梅棠瞪大的眼睛忍住不掉來眼淚,她真想對著鏡子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她也老了二十幾歲?她的六一大師兄又回來了,與她偕老!

......

“棠主,見了聖上還不快些施禮呀?”劉公公至沈梅棠跟前道。

聞得劉公公言,沈梅棠忽然回過神兒來,上前施跪拜大禮道:“沈梅棠見過陛下,願陛下金身萬安!”

“免禮,平身。”聖上道,“賜座。”

“謝陛下。”沈梅棠禮道。

一時因思念的情緒起,見琴便撫了起來,情到深處,難自控,竟不知陛下何時來到此處?懂琴者,自是懂得琴語,恐怕是借琴曲所傾述憂腸,陛下必是能聽出幾分,沈梅棠有些憂慮!

“沈梅棠傾城絕色,更且資性聰慧。五歲裡日誦千言,出口成文章;七歲裡吟詩作賦,文思泉湧;未待十一歲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非是教習之所能也!”聖上道,“果然,名不虛傳。”

“陛下過獎,沈梅棠汗顏!”沈梅棠急忙起身,再次施禮道。

“莫過謙,過謙則驕。”聖上道,“見過你的書畫,著實功力不淺,字跡俊秀,所作之畫傳神,更是觀你劍舞,剛柔並濟恰到好處,為女子當中不多見者。”

“陛下真知灼見,遠見卓識。”劉公公一邊上前斟茶,一邊讚道。

“呵呵”聖上笑著,氣氛很是融洽。

忽然見一個太監入得室內,畢恭畢敬禮道:“陛下,外邊天冷,貴妃在前邊樓閣中等候,怕陛下冷著了,讓我過來,看看聖架移步何處了?”

“嗯。”聖上起身,劉公公急忙的將搭在一旁邊的黑色大氅拿起給披上。

“恭送陛下。”沈梅棠施禮道。

聖上點了點頭,隨既向外面走去,沈梅棠與劉公公送至門口處。稍刻,沈梅棠與劉公公道:“也不知道陛下來此,我只顧著在樓上撫琴,痴迷於春霞這首曲子,不知可有驚到聖架?”

“難得,難得棠主痴迷春霞這首曲子,若不是因這痴迷,曲子定是枯燥無味兒,打動不了人心的。”

劉公公道:“聞得棠主撫琴,仿若又回春霞宮。既便是再過去二十幾年,歲月了也不能將記憶消磨掉,棠主的琴聲,恰如洪流滾滾而來,誰也忘記不掉春霞。”

“劉公公,你曾在春霞宮?”沈梅棠驚問道。

“正是。”劉公公道,“自春霞貴妃娘娘突然間薨逝,哀痛罷,我便尋了這一處安靜之處,卻也總是想念著春霞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