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她沈梅棠天生想象力豐富,太愛聯想,而是她有些不太相信,此物是宮中人偷出,流落在宮外之物。

六一大師兄的真實身份胡百閒,其父禮部尚書令胡利輝,怎麼會私下裡散收這些珠玉一類的宮中流出之物呢?明知道是有人偷出,避之不及,何談收呢?

況且,六一大師兄的人品她瞭解,縱算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來歷不明,他定是不會碰一手指頭。而這三顆玉石子,看得出是他心愛之物,自入得御尚書院那日起,就看見他捻動在手中啊!

......

一顆又一顆的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的兩側流下,直接流進了耳窩當中,她想起了御尚書院裡,六一大師兄咳著跟她講述兒時與奶孃落入荷花池的情景,她難過得泣不成聲......

想忘的忘不掉,想記的記不住。

這是她在聞得胡百閒,六一大師兄喪命火海,哀得昏厥後說的一句話。

的的確確如此,入宮將近兩個月,她不但沒有忘記他,反而他每夜都會在她的腦海中穿梭往返,而應當記住的人,應當主動去接近的人,她卻沒有記住,也無動於衷!

翻來覆去,展轉反側。

她想著應當儘早的過到理當書閣去,不為別的事,只想跟劉公公好好的聊一聊春霞,想知道她更多的故事,劉公公他一定知道的很多。

……

迷迷糊糊睡著,待到她醒來之時,順窗而入的陽光刺眼。

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午,她數著時間一分鐘又一分鐘,一秒鐘又一秒鐘的過,總不能大清早上的就跑了過去問這問那,劉公公還不得尋思,新來的這位棠主無事可做嗎?

陽光頭頂垂照,很是刺眼,這一會兒,外面要比屋子裡邊緩和得多。

路過理當園之時,卻沒有聽見百鳥兒齊鳴,偶聞得幾聲鳥兒獨鳴,很是清脆清幽;在也沒有看見有人在此捉迷藏,四周圍變得很是安靜。

遠遠的注視著書閣,窗子一一敞開著,卻沒有像昨日一樣半掩著窗簾,或是來得早了些,也沒有見到劉公公站在門外。

稍刻,書閣門前,灰蘭快步跑上去,輕敲了幾下門,劉公公面帶著笑容由內而出道:“棠主,今兒來得早,曲譜的副本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琴絃也修好了,快請進吧!”

“有勞劉公公。”沈梅棠禮道。自是跟劉公公很客氣,稍後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呢!

入得室內,忽見一旁邊桌案之上,擺放著筆墨宣紙,紙上寫著四個大字音品大能。

“嗯?”沈梅棠暗思道,“何人所寫,何為音品大能啊?”

忽見那字跡蒼勁有力,力透紙背,一眼認出與這'理當書閣'四字,必是同出一人之手。

沈梅棠暗吃一驚,難不成昨日二樓視窗簾後站著的人是這寫字之人嗎?

稍沉默,

沈梅棠什麼也沒有問,劉公公也什麼都沒有說,一個坐在椅上開啟曲譜的複本開始撫琴,一個沏好茶放在一旁邊,認認真真的開始聽琴。

平穩悠揚的琴聲起,如泣如訴的開始講述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