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梅棠大聲道,“他們是誰?是誰?”

且說來者正是胡利輝跟管家矮冬瓜,偏偏在此時,他倆人抬著禮品前來報喪認義女。

管家任伯、齊安平,已經與矮冬瓜在府門外交談了半天,欲其等改日再來,今兒是沈府的大日子,遇見這事兒觸黴頭,但無論怎麼說,也說不通。

胡利輝官職自是在沈長清之上,前一時,沈長清被停職察看,胡府大惡少與這事有著撇不清的關係,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他乾的,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管家任伯自是知道官場上這厲害的關係,不好強行將他直接轟回去,畢竟沈長清剛剛官復原職,若在來個停職繼續察看,事情或是將又生變術。

無可奈何取來了比較素雅的袍子,令其等穿上點兒,罩住孝衣。

聞得訊息的沈長清面色鐵青,氣不打一處來,強行按壓下心中的火氣,知道胡利輝這隻老狐狸,就是存心故意,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沈長清性情清高又耿直,可不是那低三下四的人,知道來者不善,迎都沒有迎。

胡利輝瞭解沈長清,沒迎出來迎接他,他就自行的往裡走,一臉的悲傷之色,入得客廳之內,話沒等說,是老淚縱橫。

說來胡百閒與沈長清一席談,沈長清很欣賞這個談吐不凡、氣宇軒昂的年青人。

也是為他遺憾,自出生便是那一副病身子;也是看出來了女兒對他的真愛,正思著待參選太子妃結果出,再做計議,卻不想驚聞胡百閒葬身火海,心中也為其大哀。

傳聞必竟只是傳聞,不見得是真事,然而,此一時,見著胡利輝身著孝衣,頭髮花白跟蒿草一般粘在頭頂之上,一下子衰老了許多,大吃一驚,知道傳聞或是真相。

“嗚嗚......,長清啊,我來替我家老三過來看看,他沒有這份福氣啊,丟下了我走了,走了......”胡利輝大哭道。

“沈大人哪,我家老爺給三公子裝修好了新房,準備好了厚重的聘禮,卻不想,臨著提親前一晚上,卻喪命在後海之中,三公子沒這福分啊!

我家老爺哀傷過度,一夜之間病倒,老了幾十歲,三公子無後,我家老爺給他穿了孝衣,才剛剛能下地走動,就到你這兒來了。

我家老爺說了,他要兌現當初許下的諾言,拿二小姐當嫡女疼著,雖然,三少爺不在了,但我家老爺要收二小姐為義女,當她為嫡女,嗚嗚.......”矮冬瓜上前邊哭邊說道。

且說突來之事,沈長清自是沒有預料到,雖然心中知道胡利輝沒安好心,心中一急,身子晃了一下,管家任伯急忙扶他坐在椅上,知道他有怕急這個毛病。

沈長清心中暗罵:“老狐狸,你還沒完了,死了胡百閒,你又前來認義女?我棠兒豈能認你這老狐狸做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你還能有好心腸,當誰不認識誰啊?你休想!”

“嗐,百閒這孩子也夠了倒黴的了,你說,怎麼攤上這事啊?”沈長清哀傷道。

壓根兒就沒搭理他那認義女的茬兒,緊接著又下了逐客令道:“我知道了。稍後,我派人過府上去送百閒最後一程,願他一路走好!胡大人哀傷過度,節哀順變,先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