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瞬間成河,水面上飄浮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黑灰跟焦油一般的東西,形同一條黑河般湧向低窪處。

“老爺,這其中必有一具屍首是三少爺的,不可這麼的晾在大雨中澆著,先收起來。”一家將上前道,“府門外的官差還在等著進來調查失火事情呢,這一場大雨已將現場處理得乾乾淨淨了!”

“讓他們進來吧!”胡利輝仰天哀嚎道。

“是。”家將應聲,分頭行動,兩個奔向府門,另十幾個以白布將焦屍緊緊包裹後,迅速的抬走藏好。

不一時,一隊官差約有二十幾人,快步跑入府中。

大雨下得就跟從天上往下潑一般,又大又急,地面上的水約有半尺來深,樹上的黃葉,掉落的樹枝能及燒焦的黑灰,就跟泥石流一般嘩嘩的湧向荷花池處。

稍刻,官差領頭人跑上前,著實是一楞,見胡利輝站在大雨之中哀嚎,急忙奔上前道:“胡大人,因見你府中燃起大火,特奉命前來勘察。可有傷亡?”

“我家老爺悲傷過度,嗓子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你們自己看吧!”

家將之首罷,招手另外兩個家將欲扶著老爺回去,卻見胡利輝似悲哀過度,一頭栽倒向旁邊,家將一把扶住他,將他背起,快速地奔去。

一隊官差望著燒倒的屋架,泡在大雨之中,無奈地搖搖頭,已經察看不出什麼了,稍做記錄,轉身回去交令。

大雨連下了大半個時辰,漸下漸小,空中流雲飛走,不一時,雲收雨駐,天空放晴。

這一場急雨,大水小水連成片,可見之處皆成了一片汪洋,燒焦的碎屑黑乎乎一團的飄浮在水面上。

一處室內,安靜無聲,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空氣就跟凝固了一般,極其地壓抑。

胡利輝臉色白得形同一張紙,毫無血色,瞪著一雙不太大的眼睛,看著室外發呆,眉眼間兩顆豆粒大的黑痣,微微的顫動著。

稍刻,聞得他沙啞著嗓子道:“來人,取鞭來。”

侍者低頭應聲:“是。”

都知道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頭一回見老爺如此站在大雨中嘶聲哀嚎,誰敢吭聲,誰敢勸一聲啊!

況且,這件事情哪來那麼的湊巧,偏偏就在提親前一夜,三少爺葬身火海,雖然誰也沒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但這件事兒是誰幹的,不而喻!

不一時,侍者取來一把長鞭,遞到胡利輝的手中。

見這把長鞭約有一丈來長,黝黑的鞭身以生牛筋編制而成,前細後粗,把手前有金制的圓形護盤,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

“跟我來。”

胡利輝面色冰冷,冷若寒霜,臉上的肉突突直打顫,手中緊緊攥著長鞭,身後跟著五、七個家將,直奔胡百克的住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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