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一刻,徑直的將他的血管挑開,直接的就往外流出黃澄澄的金水,耀眼奪目,輝煌之水,而不是血;

或許,有人上前問一句:光是死死地攥著錢,一分錢攥出汗,那錢是你地嗎?他一定會說,死我也死在這一堆金山銀山之上,死也不花出一分。

這就是‘貪戀’二字兒,最直白的演義!

死了魂也不走,遊蕩在他的金山、銀山旁邊,做著一個守財的孤魂野鬼,八百年也改變不了!

“啊,三少爺,你放心。”錢不白收,矮冬瓜立刻表了個態說道,“我盡全力,保得三少爺這門婚事便是。”

“重新沏茶。”胡百閒與傻在一旁邊,跟個石頭雕像一般的四津說道。

四津似乎被大少爺的舉動嚇傻,聞所未聞,還有這麼樣跟親弟弟搶婚的嗎?

這一邊,剛逼得一個跳了荷花池子,事還沒了呢;那一邊,又著手去逼這第二個呀?這是想直接弄死少爺嗎?這還是人嗎?禽獸都不如吧,得遭天打五雷霹!

少刻,新茶端來,嫋嫋茶香飄起,胡百閒親自給矮冬瓜斟了一碗茶推至他的跟前,微微欠了欠身子。

有時候,就是這樣。

不得煙兒抽的少主子混得不如奴才,就得反過頭來跟奴才兩個點頭哈腰的。

兩人心中又全都明鏡似的,一個在想,有招一日得勢翻身,第一個要你狗命;另一個在想,千萬不能讓他翻身得勢,非得給他處處下絆子不可,否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老壽星上吊,活夠了,自己找死!

這一會兒,見矮冬瓜毫不猶豫地端起茶一飲而盡,伺候在一旁邊的何夕又清了清嗓,咳了兩聲,咳外之音就是掐半拉眼珠子也看不慣這種人道:

“啐!狗仗人勢的狗奴才,粗鄙之人,見錢眼開,這茶是你這麼喝地嗎?

跟土匪、強盜、粗鄙漢子一般無二,當這是端著大海碗喝女兒紅呢?你怎麼就不喝完將碗‘啪嚓’一聲摔在地上,摔個碎骨粉身顯得你是有多麼的豪邁呢!我啐!我啐你祖宗十八輩!”

放下茶碗的矮冬瓜,哪能聽不出來他獨創出來的這一門咳外音,橫掃了一眼何夕乾咳兩聲,咳咳......

“龜孫子,你等著地,走著瞧!”

“啊,三少爺,我這就出去,一會兒隨著老爺一塊過來,你尋思好怎麼說,我在旁邊幫著你溜縫就是。”矮冬瓜說了一句,轉身推門而出。

室內安靜,

鴉雀無聲,

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到地面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胡百閒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燒得口乾舌燥,茶水,他喝了一碗又一碗,想澆滅怒火,卻越澆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