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園中的矮牆,生長著一叢叢一人多高的向陽花,挺秀的身姿,優雅又嫵媚,金色的花頭追逐著陽光,顯得愈發的耀眼生輝,在這個秋日裡莫名的嬌豔著。

直到書房前,恰好任伯往外出,與沈梅棠恭敬的點頭道:“去吧,這會兒,老爺在屋裡看書呢!我吩咐沏了新茶,少刻就端過來。我這就忙去了,老爺說,大小姐幾個,就住在府中。”

“有勞任伯了。”沈梅棠恭敬還禮。

入得外客廳,灰蘭跟玳瑁為沈梅棠整衣罷,等候在外,沈梅棠走進內室。

室內安靜,視線穿過門口前鏤空的博古架,看見沈條清端坐在桌案前,手中端著一本書。

梅棠走上前輕聲道。

“嗓子怎麼了?”沈長清沒有抬頭,依然看著書問道。

“沒事,爹爹莫擔心。”沈梅棠道,“偶感風寒。”

“坐吧!”沈長清合上了書,很平靜道。說話的樣子就像在跟一位普通的朋友,忽然少了平日裡那份深沉的慈愛。

恰此時,灰蘭順外面端來了茶,放在几案上之後,沈梅棠衝著他擺了擺手,灰蘭便退出了室內。

安靜的空間,聽見倒茶水的聲音嘩嘩,一股清新的茶香味兒飄起,不知不覺,讓人神情放鬆了許多。

“爹,門口前遇任伯,他說這是新茶,請爹嚐嚐。”沈梅棠倒了一杯茶端給沈長清道,“爹以前說喝新茶之時,總有些不適應,覺得燎嘴,嚐嚐這個,可是?”

長清道,“你小時候,爹常把這話掛在嘴邊,好多年沒有說過了,你還記著。”

“是的,爹。”

沈梅棠道:“姐姐還有梅霞跟珍珠,她三個明早上直接從府中走也好。

前番造謠生事者,所造之謠皆與我一人有關,到也沒聽說她三個,想那看熱鬧的人群或是不會來,畢竟,這勝京城裡的大半數人,都已經知道最後複試當中沒有我。”

“可恨的謠言,沒有腿卻能滿街的亂串,歹人用心險惡!”

沈長清呷了一口茶,臉色緩和過來一股慈愛道:“棠兒,宮中人自是聽說了謠言,或是把謠言當真,覺得你自不量力,以太子妃自居,呼號示令,直接給你點顏色看看。

但話又說回來,終不是最終的結果。事情雖亂,但你要撥得清才是,凡事你要三思?還用為父多說嗎?”

“爹,我......”

沈梅棠臉色一紅,剛要開口將胡百閒之事直接說明了,講出她與六一大師兄之間深厚的感情,以及六一大師兄就是胡百閒之事,卻直接被沈長清打斷道:

“棠兒,什麼都不要說了,什麼也都不要做了,等太子妃最後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