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次家宴姑父所說,有些植物以其葉片、以其莖散發出大量的甜味兒,雖看不見其花,甜味兒卻能吸引大量的蜜蜂前來吸吮,而這一種甜味兒對蜜蜂身體卻有害,致死而不知。”

“這樣說來,蜜蜂與這植物之間也是一場生死搏殺,甜味兒吸引來了蜜蜂,而蜜蜂卻被甜死而不知,何其不是一種悲哀啊!”灰蘭嗟嘆道。

“你們說,被甜蜜致死的蜜蜂,這一種死法,是甜蜜的還是痛苦的,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了什麼是甜蜜,什麼是痛苦呢?”珍珠反問道。

“要我說呀,甜蜜也好,痛苦也罷,是相互依託在一塊兒的,形影不離。沒有甜蜜過,你就領會不到痛苦的滋味兒;也正是這痛苦的滋味兒將甜蜜烘托得更甜。”灰蘭道。

“嗯,你還挺哲學的,說的有點道理。”珍珠道,“梅棠,你說呢?”

“灰蘭說得對。”

沈梅棠肯定道:“甜蜜與痛苦相互依託,沒有甜蜜過,就不會感觸到痛苦的滋味兒。

也正是恩愛源自於過去的過度禍害,而恰與其相反,禍害來自於過去的過分的恩愛。

一柄雙刃劍。

甜蜜與痛苦相互依託,也就像是白天是黑夜的終結,黑夜也會將白天吞沒。白天的明亮,將黑夜映襯得更加漆黑。”

“啾啾啾......”

又是一陣悅耳的鳥聲啼鳴,一刻不著閒,好動的珍珠踩著迴廊上的長凳,攀上回廊的欄杆,直接順著一塊嶙峋的怪石爬上假山之上。

“我說珍珠姑娘啊,這會子剛下完了雨,那上面溼漉漉的,你在滑到了摔下來,可怎麼去參加那最最後的一場複試呀?你快長點心吧,下來,下來呀!”小丫鬟玳瑁急道。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爬上來,看看那鳥兒是不是羽毛澆溼了,而飛不起來了,我來幫幫它,我是專門來做好事的!”珍珠邊爬邊吼道。

珍珠的話音未落,忽聞得身後一聲:“吃飽了撐的吧你!”

沈梅棠幾人回頭,發現沈志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不遠處,一臉的不高興,厚厚的腫眼泡將眼睛遮擋,幾乎成一條線,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在想著什麼?

不過,不過可以直接從語氣上聽出來,他不太高興!

“事精啊你?哪都有你,我就吃飽了撐著了,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珍珠站在假山上衝著沈志燁悶吼著,唬得簷上的鳥兒驚飛而起。

看著沈志燁情緒有些不太對,沈梅棠問道:“志燁,你怎麼了?是因為讀書的事情被先生或者爹斥責了嗎?”

“二姐姐,參選太子妃最後一輪複試的喜報送來了,送訊息那人剛走。

大姐姐跟梅霞姐姐都有,我很疑惑為什麼還有她,肖珍珠?我更疑惑不解的是怎麼唯獨就沒有你?!”

沈志燁說無話,狠狠瞪了一眼珍珠,轉身就跑了,沈梅棠幾人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