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棠,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珍珠將手中的最後一顆石頭子丟入水池中,跑上前問道。

“沒想什麼。”

沈梅棠心事重重,柳眉微蹙,依然是看著池中的荷葉道:“自葉至莖,自花至實,再至水下的根鬚,無一不可入藥。聞得蓮梗通氣寬胸,蓮心清火安神,藕節又可解毒、清燥熱之功效,定是對這咳疾有著一定的療效。”

“我說梅棠,這都什麼時候了,複試最重要,其它的事都得往後擱一擱吧!”珍珠急道,“大師兄那咳疾,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得好的,十有八九都成癆病了,你不會,真想嫁他吧!”

“二小姐,此次複試若有個差池,我們必要面對那胡府的胡大惡少還有那個病秧秧的胡三公子了。恐不等到複試結果出來,其便先行知道,前來府上鬧事。

至時,若是那胡尚書親自來府上,老爺雖可以以歷來的制度將這門婚事推翻,那胡府也定是沒完沒了,必留後患。所以,此次複試,二小姐不可不重視啊!”灰蘭語重心長道。

“還記得園中遇見的那人嗎?”珍珠問道,“你們怎麼想?”

“我正想說此人,就被珍珠給說了。”玳瑁道,“珍珠姑娘覺得他會是誰?”

“明擺著的事兒,我想,誰都看出來他是誰了。”珍珠道,“十有八九,誰在選妃,定是誰了。”

“珍珠姑娘好眼力,可願意做他的妃?咯咯咯......”玳瑁直接道。

“這事兒,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事兒。我在想,會有一個人,會有一個人是奔著他這個人去的嗎?雖高高在上,卻也聽不見真話,看不見真事,更得不到真情,說來也悲哀。”珍珠道。

“高見。”灰蘭道,“珍珠姑娘,有時候,還真是語出驚人。”

“梅棠,你怎麼不說話?”珍珠問道,“自打初試回來,被那蜂蜇了之後,你怎麼變得不說話了呢?”

“沒有,天氣悶熱,稍有些煩躁罷了。”沈梅棠道。

想起那日裡園中見到的那個人,聰明過人的沈梅棠又怎麼能看不出來他的身份?

只道是樣貌極為平平常常的他,生得不招人喜歡,但也不招人煩。

只是,只是自見到那人起,她的心中就莫名其妙的變得沉重起來,一大塊、一大塊的陰雲壓在她的心頭......,她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跟她之間......

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呢?實際上,她無從想象!

她知道,即便是跟他過上一輩子,她也不會喜歡他半分,喜歡都不喜歡,何談愛呢?雖然說喜歡跟愛是兩種感覺,但愛裡至少有著一大半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