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卻是上前一步擺著手說道。

“為什麼?”

楊逍抬頭笑道。

“這不擺明了就是砍頭宴嗎?黃世仁這段時間肯定氣的要死,你處處和他對著來,他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請你去吃飯呢?不管他會不會設伏兵,還是其他什麼的,但怎麼著也會使壞,或許還會下慢性毒物呢,到那時就算死了,都跟他沒關係。要知道,他現在心裡可是恨死你了。”

吳媽半閉眼睛緊張地道。

“是啊。”蕭河想了想,也在一旁補充道。“大人,黃世仁本就陰險,總是會想些旁門左道來噁心別人,如果只是噁心也就算了,最有可能的是他會下毒手啊,據說,前面幾任知縣的死就跟他……”

蕭河還想繼續說下去。

楊逍卻是笑呵呵的將手一擺:“蕭管家,這一點你就想多了,以我這段時間對黃世仁的瞭解,這傢伙雖然惡事做了不少啊,可還沒有蠢到更沒有膽子大到敢對知縣下手的程度!如果他真敢這麼做,那也就是到了他毀滅的時候……”

“不會吧,我看他挺壞的呀,說起來 Oh.對那些知縣下手也是合情合理。”

吳媽對這件事多少也有些瞭解,在一旁說道。

蕭河沉默不言。

楊逍淡淡道:“黃世仁不過就是那種鄉中惡霸罷了,或許對老百姓還敢凶神惡煞,可面對官員時,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縣令,也足以讓他好好掂量掂量了。不然,他要真是那般毫無底線之人,別說我容不了他,只怕就連姑蘇府也容不了他。”

“為什麼?”

吳媽不解。

“這段時間我也打聽了一下這姑蘇府上下的情況,那個秦知府雖然和黃世仁有來往,不過官聲倒是挺不錯的,姑蘇城在他的治下欣欣向榮,能力還是有的,自然不容許治下有這般法外狂徒的存在。”

楊逍笑著說道。

“是這樣嗎?”

吳媽眨著眼睛點著頭。

“這個倒是……”蕭河想了想,點頭說道。“是啊,秦知府也是狀元出身呢。”

“啥?”

吳媽一愣。

蕭河笑著道:“秦知府的確不錯,十二年前,他也曾是金科狀元,更是皇上欽點。不過,他先是做了三年翰林,才外放倒江南道,用了不到九年的時間就成為了姑蘇知府,的確有幾分本事。百姓們對他的印象也極為不錯。”

“幾年前,江南發大洪水,秦知府親自帶人下河道將管湧堵住。此事傳揚天下,據說不出意外,這一兩年甚至可能回京高升,當然,即使依舊留在江南道,只怕也是奔著巡撫去的。”

“當官十二年就能成為巡撫,這升官速度也已是很快的了。最重要的是秦知府出生寒門,對老百姓很不錯,像什麼土匪惡霸,幾乎在姑蘇治下絕跡了。”

蕭河一邊說著,並沒有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

“這秦知府這麼好的嗎?”

吳媽眼前一亮。

“如果用好來形容的確是差不多了。”

蕭河笑道。

“好吧,那咱們先不說這秦知府的事,既然黃世仁做不出危害大人的事情來,那這夜宴還去不去呢?”

吳媽腦袋一偏看向了坐在正席上的楊逍。

“去啊!”

楊逍孝道。

“為什麼不去?既然是他請客,那麼說明了他是有心想服軟的,本官當然也會給他這樣一個機會。但是去也不得不防他可能會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畢竟這段時間和他懟著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是那麼輕易能想通的,更別說他兒子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估計他請我去就是想緩和關係,解決他兒子立案的事。畢竟他兒子屍體都放了十多天了,就算這寒冬臘月的放在冰窖裡,現在能儲存成什麼樣子也是一個未知數。咱們不著急,他這個做爹的總比咱們這些外人要急得多。”

楊逍手中轉著扇子,眯著眼睛,眼光深邃的看向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