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邊。

“父親……”琴清壓低聲音,小心道。“父親,那位客官……咱們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

“不要亂說話!”

老琴輕輕搖了搖頭。

琴清只得止住話題。

另一邊。

韓信和蕭河說好宜春院護衛的事情便告辭了,原本蕭河還想給韓信找個住處,不過,他還是笑著拒絕了,說自己身上多少還有些錢,足以安排晚上去處。

蕭何沒有強留。

離開三生酒館。

韓信抱著手中包裹,看了看空蕩蕩的接頭兩端,苦笑一聲,他身上又哪裡有錢呢,但凡還有個幾十文,也能去住個大通鋪,可他現在身上是連一文錢都沒有了。

走出酒館。

一陣蕭瑟冷風迎面吹來,頓時,讓韓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丟錢的事對他而言,並不怎麼在乎,畢竟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若真不是自己的,溜掉了,那也就溜掉了,只能說天意如此。

此時。

已是深夜。

路上雖然偶爾還有行人,但已是人跡罕至,他找了個小巷子,沒有風,又有個牆角遮蔽處,便在巷口蹲了下來。

他將包裹裡的幾件衣服披在了身上,藉著月光看看那兩本兵書,面露羞愧。

他自小苦讀兵書,勤學武藝,父親也為他找了不少名師,也算是學得了一身本事。

可是。

自從發生了那件意外,他只能從邊塞逃離。

一路奔波到清河,沒成想連自己保命的傢伙都護不住,他不禁嘴角一斜,臉上露出無奈之笑。

邊上。

只有巷口呼呼的風與其相伴。

韓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一道璀璨的星河邊是一輪高高掛著的圓月,嘴中喃喃道:“明月啊明月……在這慼慼晚上,從塞北到江南,也就只有你才是我韓信不變的朋友了,還不知道那宜春院的護衛到底能不能幹成,不過,即使幹了也太辱沒祖宗,可又能怎麼辦呢?”

“人。”

“終究還是要為了活著而活著。”

漸漸的。

或許是酒意上頭,又或是披了兩件衣服溫暖不少,他坐在巷口抱著身子兵法,頭一低,沉沉的睡了過去,甚至發出了鼾聲。

不管怎樣。

一晚上酒足飯飽,已是這一兩年來最為舒適的時日了。

他睡著了。

巷子外外卻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忽然。

腳步一停。

兩人正是琴清父女倆。

“父親大人,這不是之前那位客官嗎?怎麼……睡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