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偷偷看了一眼身後早已是害怕得要死的老琴。

老琴很忐忑。

直到楊逍朝他看了一眼,呵呵直笑:“老琴啊!淡定些……你也是當過官的人,有必要表現得這麼怕我嗎?生活中,我也不過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吃飯拉屎磨牙放屁……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難不成,面對官員就真應像你現在這般戰戰巍巍?”

“所以,我就是普通人當官,只不過是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罷了,沒有什麼特殊的。至於說官員好壞,只是看這個人本身所做出來的選擇而已!如果是個壞人,當官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可你看,我像個壞人嗎?”

“不像!”

琴清立刻搖頭。

“啊?”

老琴拉著琴清的手就是一滯。

蕭河也張著嘴傻在原地。

楊逍看著其他人,笑道:“天下地上,眾生平等!哪有什麼尊卑等級?官員和大家一樣是普通人,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著什麼父母官,相反,老百姓才是官員的父母!要是沒有老百姓的辛勤勞作,沒有你們上交稅賦,官員俸祿又是從哪裡來呢?難不成……天上憑空賞賜下來的?”

“……”

他這一番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

楊逍不禁搖頭道:“好了好了!以後你們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話了。蕭師爺,我們走。”

說著。

他朝著蕭河使了個眼色,向縣衙方向走去。

不過。

走出二十多米。

琴清突然高高蹦了起來,總算是展現出幾分這年紀該有的少女的姿態,興奮的朝著楊逍招手喊道:“楊大人!請你期待,今天白天我們從宜春院買了一首不錯的詞,過幾天,等練習好了就唱給您聽!”

“好!”

楊逍將手伸向空中,搖了搖扇子,笑呵呵的和蕭河離開了。

琴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背影發痴。

真是一個謎一樣的男子呀。

忽然。

咚!

她只覺得腦袋捱了一下腦瓜崩,忙有些委屈的捂著頭,轉身看向了老琴。

“爹爹,為什麼打人家呀?”

琴清嘟起了嘴。

老琴深吸一口氣,膽戰心驚道:“大喊大叫什麼?那是咱們的父母官縣太爺,怎麼說話的呢?沒大沒小的,要是大老爺責怪起來,咱們又跑到其他地方適應生活?”

“爹爹,女兒看楊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琴清搖搖頭辯解道。

“這人世間的人事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有的人臉上帶著笑,背地裡做的又是另外一套,誰能清楚?你如此冒冒失失,早晚有一天咱們會惹上禍事的!唉……”

老琴說完無奈的低下頭,面露愁容。

“爹爹,難道剛才楊大人在我們面前所做都是裝出來的嗎?”

琴清偏著腦袋,好奇問道。

“不管裝不裝,咱們都要認識到自己的身份!爹現在不是什麼市舶司官員,你也不是什麼琴府大小姐。一個縣老爺在前,不管他說什麼話,咱們都得恭恭敬敬的,只有這樣才能安穩的生活下去。不管是現在我們是兩個人,還是以後你一個人,都得記住這一點……明白了嗎?”

老琴皺起眉頭,語氣極為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