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因為他被人琢磨不透,又沒有什麼背景好拿捏鑽營,所以剛剛當上狀元,就被送到了清河縣。你可別忘了,清河縣最近五年可是死了三個知縣,我父親都快被吏部刑部的幾個尚書罵死了……”

“可就連錦衣衛都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父親又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指望府臺那些廢物捕快?再加上發生在清河發生的其他神神叨叨的事,我父親現在最怕的就是染指清河縣,這幾個月不管不顧,反倒太平……”

秦壽聲音壓到了最低,一臉無奈。

一聽錦衣衛。

劉仁和嘴角一陣抽搐,身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嘴中的水果都不香了。

與此同時。

縣城另外一邊。

黃府中。

院子裡站著幾名高大的嘉賓,手中拿著大棍,挺身昂立。

客廳內。

燈火通明。

丁管家正躺在一張竹製長椅上,身下墊著厚厚的褥子,身上蓋著被子,鼻青臉腫,又疼又累,不過,依然強撐著精神。

黃世仁則坐在大堂正席,思考著他剛才所說的話。

“丁管家,你可知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麼嗎?”

黃世仁面色極為陰冷。

丁管家卻掙扎著直起脖子,用恭順的眼睛看著他說道:“老爺,楊逍出手太狠了!剛到官場,是什麼規矩他都不管,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其實,他要不是今科狀元,咱們有一百多種辦法讓他消失……”

“你不會真想殺了他吧?”

黃世仁斜著眼睛問道。

“不敢不敢……”丁管家連忙苦笑道。“老爺,您這話說的……就是給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設計去殺當朝知縣呀。這要是朝廷查辦起來,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所以,你就覺得楊逍太過剛硬,就想著讓本老爺對他示弱顯軟?”

黃世仁眉頭緊鎖。

“老爺,你不要這樣覺得,咱這麼做也並不是示弱呀。”丁管家伸出沒有被打斷的那隻手,食指和中指做了個下跪的姿勢,以表恭敬。“咱們讓曹老督學說和,說白了,也是給咱們贏得了解和對付他的時間,您也聽到探子傳來的訊息了。”

“楊逍出現在主街,趕走了掌櫃,利用蕭管家接管了三生酒館,明天還要停業一天,這是打您的臉呀!說明了楊知縣已打算在生意場上打擊咱們了!自古民不與官鬥,就是咱們也得好好考量鬥下去的損失呀!”

“小的才不相信,他不會不知道掌櫃和您關係不錯,您想買下三生酒館,這樣做,已是試探了。要麼咱們做出反擊,要麼咱們妥協。”

“以目前形勢,若是反擊絕對會引得這位初生牛犢的楊知縣劇烈反彈,他身邊不僅有高手,還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其他的力量呢,若這一切都有朝廷錦衣衛在背後撐腰,那咱們可就是雞蛋撞石頭了。哪怕黃府拼盡全力重創楊逍,最終咱們……您也不想兩敗俱傷不是?”

“所以,讓曹老督學出面,緩和一下和楊知縣之間的關係,不僅為公子立案更快抓到展堂,也便於麻痺年輕狀元,以便咱們後面周全的對付他,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說完。

丁管家洩了口氣,脖子一抬,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到了椅子上。

“可是。”黃世仁嘴角微微一抖。“這曹老督學致仕以來,向來以清高自居,自謂清流,為本地讀書人視作楷模,威望在清河極高,本老爺之前也打算和他結交,可他不搭理咱呀?”

“您放心,小的……自有辦法。”

丁管家聲音不大,底氣卻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