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件案子都足夠讓人勞心勞力了。

可是。

看楊逍這模樣,似乎是真要解決那幾千件積案。

楊逍聞言一擺手。

蕭河拱拱手,就去找小吏,想讓他們把案卷用小板車推出來,畢竟他們對於案卷的分佈才是最清楚的。

但是。

楊逍等了一盞茶,也沒看到蕭河回來。

就在他正不耐煩打算大聲喊人的時候,蕭河才從門外急急忙忙回來了。

“怎麼?”

楊逍眉頭微皺。

“大人,不好了。您瞧瞧……”

蕭河一臉苦笑,將一沓白紙交到楊逍面前。

楊逍接了過來,隨意一看,臉色頓時一沉,先無語翻了個白眼,隨後一邊拍著那大白紙,一邊笑道:“看來……咱們這位桓典判心裡是真不服啊!這才剛走,報復馬上就來了,不過,這些人是真請假不來了嗎?”

蕭河拱手回答苦笑道:“大人,哪還有假?剛才縣衙裡僅有的幾個文吏都萬般無奈地交上了事假條子,不是老婆生孩子,就是丈母孃坐月子……屬下知道他們是不情願的,但桓典判管著錢呢,稍微找個由頭不發錢,這月生活就過不下去了!”

“他和黃老爺關係更好,他們也不想得罪,就連門口那兩個文吏也請假了。至於其他那十多張條子,則是一幫子死心塌地跟著恆典判的文吏……”

“呵呵。本官算是知道前幾任縣令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積案了。桓化北當上典判沒幾年,透過這種手段,把整個縣衙都變成了他的人。黃世仁和他關係又好,知縣但凡想做點事,多多少少會受到桓典判的牽制!”

楊逍一邊點頭一邊道。

“大人英明!的確如此,不過,您看……現在該如何?”

蕭河回頭看了看偌大案房,還有那看不見盡頭的案件,當上師爺雖然開心,可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他很無奈。

此時。

整個縣衙上下一片死寂。

官場上。

初來乍到的外派官員是最為為難的。

要麼有極強的背景,能力排眾議。

要麼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縮著去適應本地官場環境,該認慫就要認慫,該拜的碼頭就得拜,這個慫字往往被看作為……

謙虛!

只有這樣。

懂得保持“謙虛”,才能在官場上混得下去。

但是。

楊逍可不想順著這幫人的氣。

他也沒多說什麼,隨意聳聳肩,摺扇往腰間一插,袖子擼了起來。

在蕭河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推起旁邊的小板車,動作飛快,開始在案卷房裡拿起案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