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不敢多瞧,連忙低頭拜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眼前女子,輕描淡寫之間,隨手就滅了三個築基期修士,又飛在雲層之中,顯然最少也是金丹期的大修士,葉秋豈敢怠慢。

“你剛喚的是龍虎山的燈儀星君?”那女子開口,聲音不似剛剛爆喝的威勢,另有一番柔和。

葉秋連忙回道:“回前輩的話,正是玄壇星君。”

“你姓張?”女子又問。

葉秋聞言,背心一緊,心中念頭翻騰不休。

這女子顯然是認得這龍虎玄壇真經的法門的。

當年龍虎山在北境也算是統御一州的大宗門,被滅門也才千多年時間,對於低階修士或者凡俗之人,已是滄海桑田的傳說。

但是對於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很多人可能都親眼見過龍虎山的威風,親身經歷過龍虎山覆滅的大戰也說不定。

這女子這般修為,說她認識幾個龍虎山弟子也不奇怪,葉秋這功法來路可不怎麼光彩,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也不知眼前這位,與龍虎山或者張家究竟有沒有什麼瓜葛,萬一人家與張家祖上有舊,得知葉秋等人滅了張氏一脈,隨手就將葉秋摁地上做了人肉餅,那邊可有三塊人肉餅子還在冒血來著。

“晚輩葉秋。”腦中轉過無數念頭,最終葉秋還是決定,不能冒充張家後人,修真界手段無數,說不定哪裡就能有個法術,能辨別話語真假。

“你既然修成玄壇,想必是有龍虎玄壇真經,可否借我一觀。”女子沒有追究葉秋的姓氏,也沒有過問他功法的來歷,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葉秋聽她如此說,哪裡敢怠慢,連忙取出功法玉簡,雙手奉上,口中說道:“前輩想看,儘管拿去,就當晚輩報答方才的救命之恩。”

他取出的功法,是得自張家修士的原版,他自己還有複製的玉簡,自然不怕女子將玉簡拿走。

“也不能白要你的,讓人聽了,還以為我以大欺小,搶了小輩的東西。”女子輕笑,接過玉簡託在掌心,凝神片刻。

顯然是在察看玉簡中的內容。葉秋也不敢催促,就站在一邊,腦海中,琢磨著女子話語中的意思。

過了約莫有一刻鐘,女子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嘆道:“不愧是龍虎門的鎮山絕學,一時間我都有些揣摩不透,這門功法對我有些用處,算是得了你的緣法,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提出來。”

葉秋等了許久,心中早已經想好了腹稿,見到女子開口,連忙回道:“原本前輩對晚輩有救命之恩,功法是該送予前輩的。只是晚輩如今臨門一腳,就要突破築基,卻沒有摸到門道,求前輩指點迷津。”

女子臉上笑意不減,口中說道:“看你的樣子,確實是到了煉氣圓滿,道基將成之際。只是我今日出門,卻還有些事要辦,這樣吧,我得你緣法,就還你一場造化。”說罷,抬手扔出一物。

葉秋伸手接住,卻是一面羊脂白玉的令牌,上面雲紋細膩,篆了個碧字元文,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抬頭再看女子,就見她又說道:“你持此令,到碧濤湖,允你入湖心島中,碧山書屋讀書三年,收穫幾何,但憑你自己的造化。”

靈州雖是靈吉宗的靈州,但是卻不是隻靈吉宗一家宗門,依附靈吉宗的中小宗門,少說也有數百,加上還有些隱居的,潛修的,傳承世家的,各式勢力不下千家。

這碧濤湖,葉秋也聽說過,在靈州境域中,算是靈吉宗之下,名頭比較大的一股勢力。

能到這種勢力之中讀書三年,對於葉秋來說,比之這女子現場指導幾句,可要有用的多。

葉秋自從入了修真界以來,已有數年時間,卻一直都是獨自摸索,少有的幾次交流,也沒有什麼系統。

對於修煉的體系,其實是缺失的。這也是散修與宗門弟子,最大的區別所在。

如今得了這個機會,葉秋覺得自己這功法交的還真不算虧本,連忙躬身拜謝,待到他起身之時,眼前之人已經消失無蹤。

再看地上,那三具早已經流乾血液的人肉餅,那女子走的時候,連儲物袋都沒有帶走,顯然是看不上這三個築基期修士那點身家。

葉秋也不客氣,揮手將屍體帶儲物袋一起收了。也不再耽擱,辨別了方向,朝碧濤湖而去。

前後不過幾日,行到一處水邊,但見遼闊江面納薄霧,崎峻遠山出祥雲;恰似青黛染成千塊玉,碧紗籠罩萬堆煙。

水波朵朵,碧濤層層;水波朵朵映驕陽,碧波層層繞江心。

好個大湖,遠方隱見江心島嶼。正是靈州境內,赫赫有名的碧濤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