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白彷彿到了曖昧期男女最羞澀的那段時間,以前吃晚飯的時候還會像朋友一樣聊天,現在經常對視幾秒,雙雙別過頭去。

趙平安簡直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人。

自從江白松口,說他可以隨時回家後,他的身後就多了一個小尾巴。

每次上完課,趙喜樂就在他屁|股後面跟著,趙平安想不回家都不行。

而天天回家後,他和同窗的關係不僅沒有拉遠,反而加深了。

之前和他一起住的幾個室友勾肩搭背的在他面前,道:“好羨慕你能回家。”

趙平安的內心大震撼:“我以為你們都不想回去。”

“怎麼不想,如何不想,”室友們簡直要流下幾滴心酸的眼淚,“我們只是回不去啊!”

譚吉的兒子譚永言和趙平安一個班,偷偷和他說:“之前那些人都討論你是冷血的人,剛上學都不會想家。”

除了趙平安臨時入學,剩下幾個都已經學了兩年甚至以上了,因為趙平安年紀大又進步神速,夫子就把他安插|進了這個班。

譚永言道:“就你身邊那幾個室友,足足哭了兩年才不嚷著要回去,結果你一來就是個小大人模樣,滿臉‘我很懂事,我很堅強’,有誰會喜歡你啊?”

簡直要把剛入學的他們對比到地心了。

趙平安想想,最近半年裡還真只有他是剛入學就住宿的。

他不合時宜的問:“那你哭了嗎?”

譚永吉撇撇嘴,他剛進學堂的時候才兩歲,偶爾還會尿床。經常白天寫出讓老師讚不絕口的文章,晚上哭著喊著找媽媽。

住在學堂裡的夫子都是老人家,連飯都不會做,更別提哄小孩了,幾個人一合計,天天買糖給譚永吉吃,一哭就塞一塊,一哭就塞一塊,等半年後回到家,她娘徐元清一看,滿嘴的壞牙。

徐元清眼前一黑。

天天晚上吃糖,又不好好刷牙,能不蛀牙嗎?

第二天天還沒亮,雞剛打第一聲鳴,徐元清就走了十幾裡山路,專門去學堂跟所有的夫子好好聊了一下。

之後譚永言就有兩年多,一顆糖沒吃上。

直到開始換牙後,駐壞了的乳牙掉了,長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徐元清這才宣佈解了禁。

但是對趙平安,他不說事實,只說:“我哭什麼?我天天被夫子誇獎,喜歡學東西,休沐日都不回家。”

趙平安一個字都不信。

自從譚吉在縣城買了房,一家子搬過來後,徐元清天天把譚永言接回家。

這傢伙每天望眼欲穿,恨不得倒數第二節課都不去上了,要去門口蹲著等他娘。

趙平安不忍拆穿他,只是搖搖頭感慨說:“我生怕他們覺得我不合群,所以即使想家也忍著,沒想到忍受自己、改變自己真正的想法,才是不合群。”

“沒關係,想通了就好。”譚永吉拍拍他的肩膀,由於不夠高還踮了踮腳,“現在他們不是都很喜歡你了嗎?”

趙平安笑道:“他們那是喜歡我嗎?那是喜歡我娘給我帶的奶茶和炸雞。”

江白怕趙平安吃不好,時常給他帶點新品試吃,周圍玩得好的同學都有份兒,江白有時候還會徵集他們的意見。

就這二十來天,別說趙平安,周圍的同窗連帶夫子都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