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白衣‘不歡而散’後。她見到了參見這次奪令的琉璃才俊們。除了已經相熟的嫣然,小小,香香和乾寶寶。還有長風侯亭子惜的獨子亭小風,姑姑的頭號打手木鯤之子木白,以及京都守備千雲子亓的兒子,千雲九歌。

除了亭小風,都是老熟人。自然以玲瓏馬首是瞻,而前者兩眼都快掛到玲瓏身上,更是無需多說。

只有一件事,很不如意。

這次的名錄中,有莫皓天的名字,他卻沒有來。

“酒,一點也不好喝。”很少露出女兒態的玲瓏,抱著青藤葫蘆,喝的小臉兒通紅。兩隻好看的眼睛,看著天上明亮卻不耀眼的月輪,撅起了小嘴巴。

忙忙碌碌,隨波逐流。

稀裡糊塗的有了爹孃,稀裡糊塗的當上了大公,又稀裡糊塗的去京都轉了一圈兒,還沒吃上京都最美味的紅燜羊肉,就來到了這裡。

“人生,這是大起大落的太快了。”

玲瓏想家了,想那個蔚藍的星球。想她的電視劇,電影,想薯片,想家鄉的玉米棒子,酸菜豬肉燉粉條。

在同一片月光下,同一個村落中,不同的屋頂上,白衣安靜的躺在屋頂。

他沒有看到她,她也沒有發現他。

於是在這安靜的夜,一雙月輪,一雙人,一雙空洞的心。

……

村落正北的一間石屋內,聽梅一臉寒霜的看著大師兄。這位從小白髮的奇男子,第一次讓她失望了。他竟然趴在門縫上,偷窺。另一邊的聽松也沒了往日的嚴肅,跟著大師兄學壞,趴在窗子下。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聽梅撅著嘴,狠狠用刻靈之刃在孤山玲瓏的名字上點了一筆。

自從這個少女出現後,白龍尊者變成了普通少年,沒了神秘感,沒了冰冷,沒了往日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大師兄和小師弟也沒了穩重,沒了白龍三君子的傲骨,沒了底線。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聽梅越想越氣,刻靈之刃在孤山玲瓏的名字四周,‘狠狠’的畫了一筆,又一筆。

“你這樣……會、死人的。”一張臉從側面探出,出現在聽梅旁邊,嚇得聽梅手一抖,刻靈之刃掉了。

“啊!”聽梅驚呼,想救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師尊給的寶貝就要毀於一旦,一隻有力修長的手握住了刻靈之刃,在最後一刻。

“大,大師兄。”聽梅的臉紅紅的,回過頭看到來人略顯不安。兩隻手揉弄著衣角,眼睛不時的左右看著。

“名牌是明日奪令的關鍵,四周的刻靈之紋越多,奪令就越輕鬆。怎麼,你很喜歡那個丫頭?”白髮男子拿著玲瓏的名牌,視線在名牌側面多停了一會兒。名牌邊緣和側面的刻紋相連,無巧不巧的連成一條花開朵朵的薔薇枝條。

“不,不是。”聽梅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白髮男子笑了,“聽竹也有被師妹忌憚的時候呢!師妹怕得什麼?難道怕你的小心思被尊者知道?”

“尊者?”聽梅懵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難道不是……”聽竹用手指了指外面,“你也發現這兩個人很奇怪對不對?你想讓玲瓏輕鬆的進入白龍崖,這樣尊者的那些愛慕之人,便有了新的敵人。你就有機可成了?”

“成你個大頭啊。”聽梅這次是真的抓狂了,拿起旁邊的筆就在聽竹的臉上畫了一筆又一筆,一邊畫一邊氣惱的道,“讓你木頭,讓你不開竅。我喜歡的是你,你這個大木頭。”一筆一筆下去,聽竹的臉已經慘不忍睹。

聽梅猛的停下來,她發現自己竟然說出了心地藏了許多年的話。連忙丟了筆,捂著紅的發燙的臉衝出了屋子。

外面月光亮如白晝,聽竹的眸子中升起一團火,火光中,聽梅已經跑到噴泉旁邊。

這時的村落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為明日的奪令補充著睡眠。

“哎呀,羞死人了。”聽梅一想起剛才的話,只覺得懷裡小鹿亂撞,“二八相思月,月滿天,就這樣說出來,不會懷上吧?”

“轟隆!”屋頂上一道身影落地,砸起了無數沙塵。

“啊————————————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