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髒亂不見了,白龍崖來的山人親自動手,以大法力移沙雕石。等各族靈秀才俊到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從未見過的美景。

赤紅色的巨巖被雕琢成一隻只小動物,從遠處移過來的巨型仙人掌也被雕刻成美人的模樣,或臥,或坐,躺在白色的沙海上,注視著小村。

村子裡有了第一條路,竟然是山人用大法力煉化了白沙,做成一塊塊比琉璃更好看的地板,鋪成了一條玉帶。玉帶在村落中間繞了一個圓,圓內有一座北方人從未見過的水塔。

山人說,那是噴泉,來自南國世外之地的神奇。

於是,那成了白沙之城獨一無二的景緻,連孤山都要羨慕呢。

孤山會羨慕嗎?

沒人知道,因為沒有人看到孤山來客。

“玲瓏還沒有到嗎?”

“沒看到,她是不是還不知道?”

“怎麼可能,左相可是點名讓她領隊的。”

村落西側的石屋前,幾個女兒坐在仙人球點綴的花叢裡,看著四周來來往往和往往來來。

“遠遠的便看到幾位姐姐,貌美的連這花兒都失了顏色。就心中歡喜的緊,銀月光就想著結交一二。”四個女子從噴泉那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紗巾,人還未到,甜甜的聲音已經到了幾人耳邊。

傳音入密,通玄。

“妹妹如此年輕已經是通玄之境,這才是羨煞旁人呢。”坐在花叢邊的幾位紛紛站起,點了點頭。對於通玄已經是山人的存在,普通人在心裡依然敬畏。不是對於人的敬畏,是因為她們已經是對付妖靈的主力之一。

那自稱銀月光的女子帶人走了過來,離得近了,她的樣子透過紗巾也可窺得一絲。是個難得的美人,帶著神巫的一絲神韻。

“這是花小小,香香。這位是乾寶寶,我是水墨嫣然。”四女中,嫣然頗為幹練,遇事也是她主外,這次自然如此。

“我是銀月光。你們也可以叫我小五,花小小的小,五體投地的五。”對方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好方對百草谷的花兒有些敵意。

受玲瓏影響,花小小近來也不再是那個乖乖女了。所謂近墨者黑,她笑了笑,身體向旁邊移了一步。這一步,將對方的影子踩在了腳下。

琉璃的閨女們,自小都是名家在閨閣教授禮儀。說話的方式,舉止,站位,無一不是苛刻。能讓花小小如此‘狠心’的,也是頭一個了。

“聽聞,幾位和那撿來的孤山大公很熟?”不知是不是離得近了,遠處的人聽不清此處的談話,那名喚銀月光的女子,笑臉下的語氣多了一絲冷意。

“妹妹也和她有仇嗎?”嫣然很巧妙的用了一個‘也’字。她身後的幾個玩伴眼睛一亮,臉上多了一絲驚訝。那表情就像這說,‘還有和我們一樣的?’

銀月光掩著嘴呵呵笑了起來,笑過後,上前一步貼著嫣然的耳朵輕道,“姊姊看著美貌,可這試探的計倆如此低劣。想來那灰衣巷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咦惹,好一個陌上君子如玉。”不等嫣然說話,銀月光藉著眼角的餘光轉過身,看向了另一側。

眾女被她說的好奇,也忘記了找回場子,看向村落入口。

只見一襲白衣隨風而動,一個及冠的少年踏沙而來。

他的臉龐被四季雕刻的菱角分明,他的眸子如黑夜籠罩著女兒的心扉。他的嘴唇如沙丘,承載著歲月和無盡的溫柔。他的長髮如星河,高高束起,撐起了整個天空。

一個女子,如果美的讓人不惜戰爭也要得到,可謂禍國殃民。

一個男子,如果英俊的讓人不惜獻祭血脈也要得到,便可謂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