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拿這個。”

“這個,有什麼不同嗎?”顧欣慈也只是隨口一問,謝景瀾卻意味深長地一笑:“自然略有不同。”

他的笑並不常見,就顧欣慈來說,看到他笑的時候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且因相貌生得太好,是以笑容乍現,很給人驚豔的感覺,顧欣慈本打定主意,之後跟他相處注意些分寸的,此時也不免被吸引著多看兩眼。

但也僅是如此,在顧欣慈察覺到後,就趕緊將視線移開了。

“那咱們走吧。”她也並沒有接謝景瀾方才的話,順手接過謝景瀾遞來的那個箱子就拿在了手中。之後兩人一起往搭牛車的地方走。

只不過,走了幾步,顧欣慈突然想起一事。

她怎麼忘了,自己是頂著出外打草的名義離開謝家的,當時為了怕被人看到還特意走的山路,那要是這樣的話,仍要走山路才是啊,要不讓其他人看到,傳到謝家又是事兒!

“相公,只怕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是這回事兒……”顧欣慈也沒有隱瞞謝景瀾的意思,三言兩語將自己的顧慮說了。

誰知謝景瀾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胡鬧,這打草的事哪能讓女人幹,謝家不是自詡名門嗎,如今也不顧外頭名聲了,這樣重的活兒誰家不是男人做的。”

額?就這樣?

一番言論,倒讓顧欣慈頗有些驚詫。她本以為謝景瀾至少會覺得她耍滑的,畢竟她表面攬下了打草之事,背地裡就將活兒包出去了。這在一般家庭會鬧糾紛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瞞著人這樣行事了。

這樣想她也就這樣問了。謝景瀾卻古怪地看她一眼。

“錢不是你自己掏的嗎?”

“是啊。”

“那別人憑什麼有意見,娘子你若心甘情願攬打草這活兒,我也就不替你出頭了,但你日後,只管大大方方僱人幫你去做。我看誰敢說嘴。”謝景瀾冷聲道。

而聽他這一說,顧欣慈發自內心地笑了,謝景瀾身為古代人,能做到這樣不迂腐,很難得。

“所以,咱們只管大大方方地去坐牛車,至於等會兒到了村口,我跟你一起去見一見那個你僱擁的人,也好告訴他,以後直接將打好的草背至謝家後院兒,這樣就不用你沾手了。”謝景瀾又道。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看到謝景瀾說這麼接地氣兒的話,也因而,顧欣慈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好,聽你的。不過,我跟那個人說好,到晚上他將草打好就行。”顧欣慈的意思是,此時天還沒大亮著,謝景瀾就要想找那個自己僱擁的人也找不到。

“那就晚上。”謝景瀾不以為意地說畢,便打頭向乘牛車之地走,顧欣慈想了想便也跟上,就這樣不久後兩人便一起乘坐牛車回了謝家。

“瀾兒,你怎麼跟她一起回來了,顧欣慈不是分到了打草的活兒麼,怎麼不做完半道就回了家,有你這樣做媳婦兒的嗎?”不想還沒進去家門,迎面碰到謝母,看到兩人她先喜後怒,直接又數落了顧欣慈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