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我”。

卻在她只憑著氣息已辯別出拽了她一把的人是誰時,對方清冷的聲音在她耳旁悠悠響起。

“啊,相公……怎麼你在這裡。”幫她的自然是謝景瀾,一時的驚喜,顧欣慈飛快揚起頭,震驚之餘,瞬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然而謝景瀾,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她。輕攬著顧欣慈的腰,好讓她站穩。

“住手。”衝著疾奔過來的王劉氏,謝景瀾只淡淡說了兩個字,方才不可一世一付潑婦嘴臉的王劉氏,就象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立在原地。

而幾乎同時,圍觀人群也因這一幕開啟了另一波議論。

“喲,這是哪來的這麼俊的一個公子!”

“嘿,你才看到啊,我方才就發現了,這位公子,之前本是跟著幾個同伴兒,在對面專治外傷的醫館裡包紮左臂上的傷口的。

就在臉上有道疤的這個小姑娘一出林家醫館的門兒,那個公子往這邊兒看了一眼,之後他連傷口也顧不得包紮,突然站起身大步就往這邊兒來了,我本以為他也是跑來看熱鬧的,誰知竟是跟這個小姑娘是認識的。”

“哎,我說,你們只關心這公子的長相麼,難道沒聽到那小姑娘對這公子的稱呼,她喊他相公,這豈不是說他們倆是小兩口兒!”

“咦,不可能吧,這麼俊的一個小夥兒,怎麼娶一個……嘿嘿,我這人愛說大實話,其實這小姑娘也不醜,但臉上這道疤,再好看也比不得平常人了,這兩人不般配啊。”

……

眾說紛紜,總之說啥的都有。

然而被議論的中心人物,顧欣慈和謝景瀾連個眼風也沒衝這些人看哪怕一眼。反倒一致看向了仍在他們面前保持著僵立之態一臉驚悚的王劉氏。

之後,差不多有一默的功夫,謝景瀾突然開口,

“這位大嬸,謝某有話問你,先不追究你追打我娘子的原因,有句話要先向你請教,你憑什麼說是我娘子搶了你外甥女的親事。”

謝景瀾的聲音清冷一如往時,神情也沒多大變化,但即使和他熟悉如顧欣慈,卻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震懾之氣,讓人心悸。

此時的謝景瀾,表面看著八方不動,容貌氣質也是絕佳,但整個人卻如一把驟然出鞘的隱形利劍,看不到寒光卻返斥著濃濃的危險。說完他就用淡漠的視線盯住了王劉氏。

“這、這還用別人告訴。我、就是顧雲鳳的、親大姨。自然得知,她被顧欣慈搶了男人的事兒。”

或許每個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對著顧欣慈兇得象只母老虎的王劉氏,此時像一隻被釘在原地灰溜溜的老鼠,說句話都磕磕巴巴不利索了。

“哦?”謝景瀾卻突然衝她淡淡一笑,淡聲道,“你的話,全是無稽之談。”